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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抱在一起抹眼泪。
最开始，杨玉环看着她们眼对眼，看着对方泪眼汪汪的时候，有些惊愕，直到看到她们抱在一起哭，心头不禁也多了一份酸涩。
她记得自己入宫的时候，阿娘也是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总担心她入宫之后被欺负，成为怨气冲天的妃子。
所幸的是，她竟然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成了被宫里那位捧在心间的女子。
但，纵然前半生充满传奇色彩，荣耀万丈又如何？还不是最终落得被逼自尽的下场？
脖子上的勒痕虽然随着年岁恢复，可在她的心里，早已经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
聂夫人看着聂小翠哭红了眼，赶紧喝住，抬手给她擦拭眼泪，“这是喜事，可不能再哭了。”
“是。”聂小翠擦着眼泪，点点头。
抬头，两母女对望，万般语言，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幸运的是，聂小翠嫁的周家十分近，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用聂夫人太过担心。
“我和你爹也商量了。”聂夫人开始说正事，还看了一眼杨玉环，“你和周郎的婚事，一切从简，周家那边也答应了。”
“一切从简？”
“外面战乱纷飞，什么时候打到这里也不知道。”
聂夫人叹气，“所以，你们赶紧成亲吧，把事儿办了，也让我们安心。”
“好，我听你们的。”
聂夫人看向杨玉环：“这段时间，就劳烦杨姑娘多多照顾小翠了。”
“好说，放心。”杨玉环点点头，脸色温婉如玉，“我在聂家感觉到好多好多的温暖，我很开心，也很幸运我能够在这里住下。”
聂夫人和聂小翠都不明白——她这是在说什么呢？
杨玉环笑了笑：“这人间值得。”
在聂家，时常能够看到聂庆峰和聂夫人恩爱二十年如一日，依旧甜蜜如新婚。
聂夫人和聂庆峰都极为通情达理，对待女儿聂小翠又好，心地善良，对待其他人也好，人人提起都必定赞不绝口。
在这里，她看到何为亲情、友情、爱情，她喜欢这样的温暖人间。
“没什么。”
见聂夫人和聂小翠在那懵着看她，杨玉环再次一笑，“来，这是我奶娘她做的点心，很好吃的，尝尝。”
“诶。”聂夫人点点头，示意聂小翠一同尝尝点心的味道。
成亲的事情一定，聂家上下和周家那边就开始忙碌了。
杨玉环和瘸子娘也帮忙出钱出力，总之，就像是送自己的妹妹出嫁一般。
聂小翠也沉浸在美好未来的幻想中，跟在杨玉环的身后，和她一同绣着红嫁衣。
虽然杨玉环出身矜贵，但她的女红并没有落下，每一针，都极为认真，聂夫人和瘸子娘看着，连连称赞。
聂小翠自然也跟着认认真真地缝制被子等物。
只是，每每瘸子娘从外面回来、带来关于战争的消息，总让杨玉环十分担心。
这日，距离婚期还有三天。
瘸子娘顶着风雪，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回聂家。
杨玉环和聂夫人、聂小翠正在室内弄着窗花，准备等会就将喜庆的窗花给挂上。
瘸子娘看到杨玉环，上前，来到她的身旁，低声道：“小姐，有事儿，到一旁说。”
“好。”杨玉环低声回应，冲着聂夫人和聂小翠点头示意，和瘸子娘到了后院那边。
“说吧，怎么了？”
瘸子娘神色有几分紧张：“我去给城北王家送菜的时候，听到说，上头来了深知，要让张太守着手征兵征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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