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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刚才他揍成田时，他口中喷出的血。
这么说，他在那时便已经开始布局了？
他面无表情的撕掉那一半衣袖，心道：这小东瀛人，藏得够深。
“魏婴。”蓝忘机却有些慌了。
他看不见岚，自然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只知道不知为什么，自己好像轻薄于魏婴一般。他想伸手抓住魏无羡的衣袖，却见他直接将自己的衣袖撕扯了下来。
竟厌恶自己到这个程度吗？
蓝忘机垂下眸子不语。
他攥紧了手，全身竟是在轻轻颤抖。
——
“老师。”魏无羡道，“温氏这一批兵力，似乎是与那东瀛人串通好的，来试探我底线，和削弱金氏兵力来了。”
岚叹了口气，道：“怪我，太相信曾经的温若寒了。”
在来时岚便看出来金氏主战场和其余地方的兵力不太一样，其他真的就是旁观者清，明显做样子一般。而这金氏主战场除了温家军没有带头将领外，攻势却是丝毫不差。
魏无羡本想再解释一下，结果在看到岚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失误不禁愣了，倒是想反过来替岚说一声“没有错，谁都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既然他们心向东瀛，那砍了便是。”岚笑道，“温若寒还得谢谢咱们替他清理门户。”
“还有便是……”魏无羡终于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老师你方才为什么……推我和蓝湛。”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像是我轻薄他一般。”
岚丝毫不背锅：“你还说，你还说，你看看那怨气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想个办法让它稳下来怎么办？看你走火入魔吗？”
魏无羡一愣，也是无法反驳。
“不过我很好奇，那东瀛人怎么你了？”岚问道，“平日里依你那性子就算有人跟你积愁积怨，你都是一笑而过了。怎么今日如此急躁？”
他又补充道：“我不是说这不好，我的意思是——早该这样了。”
魏无羡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在他回忆的时候，心情又是沉重了起来。
“他给我施了个幻境。”魏无羡道。
“那东瀛的幻术？”岚表示了解，“会将你内心深处恐惧的一面剖开给你看。”
内心深处的恐惧吗？
魏无羡先是看见了莲花坞覆灭那一晚，然后看见了江澄死在了移丹的手术台上。若说这两者还能让他勉强保持清醒的话，最后一幕则是让他失控的源头。
幻术中，蓝忘机死了。
死在了他失控的走尸之下。
原来这竟是他最恐惧的一面吗？魏无羡想。
当时他尽可能的摆脱幻术中的事情，然而挣脱时看见了蓝忘机在他面前。一摸竟又是一手血。惊恐至极后他醒来，又是看见了自己一剑将蓝忘机洞穿。
竟是幻境中又包含了多个幻境。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但魏无羡还是有些受不住，他怕再来几次就会成为真的一般。
最后他一咬牙，调动了身体中的灵气与怨气相冲击。二者在筋脉处碰撞、生生将自己疼醒了。
也好在他最后摸到的蓝忘机是真实的、没有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