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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婢子又道:“我叫青兰,你的手既然伤了,就回去吧,这药便由我给殿下送去。”
阿锦自知自己现下的情况狂不宜见人,便道:“劳烦青兰姐姐了。”
青兰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方才见阿锦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的,心顿时软了下去,且瞧她这没出息的样,觉得她应该也不是存心谋害太子,是以对阿锦的敌意少了大半。
闻言,她对阿锦道:“回去别忘了涂药。”
阿锦冲她笑了笑,点了下头。
回了东厢房,阿锦便将自己闷头蒙住,放纵自己哭了起来,或许哭一场,日后便不会再惦记他了吧……
不知何时,雪花又漫空飘了起来。
太子寝殿里,青云将药放在案几上,垂首道:“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衡庭正手持书卷,坐在太师椅上,昨夜里画的北塞舆图已经不见了踪迹,闻言,他淡淡抬眸,一双幽深里的眸子里不见半分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书卷上轻轻点了两下,沉默片刻,他道:“她呢?”
青云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问的是谁,这些天一直是阿锦来送药,此刻换了人,太子殿下疑惑也是正常,她解释道:“阿锦手烫伤了,不方便来送药,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青云垂着眸,接着便听到那道清柔的嗓音响起,“怎么伤的?”
青云顿了顿,犹豫道:“给殿下熬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
屏风后面响起翻动书卷的声音,青云听见他道:“你下去吧。”
青云躬身退了出去。
衡庭将书卷放下,起身拿起药碗,他盯着药碗轻笑了一声,随后推窗,将药倒在了雪地里,动作行云流水,可谓赏心悦目,只是倒药之人的面容却有些说不出的阴郁之色。
雪花顺着敞开的窗户飘落进来,落到干净的衣袖上,太子喜静,是以院子里只能听见落雪的声音。
衡庭望着窗外的红梅,唤道:“白墨。”
白墨推门而进,迎面便是从窗户外吹进来的冷风,他忙上前道:“殿下,您怎么又吹风,您身子刚好些,可万不能吹冷风。”说着,他将窗户关上。
衡庭的目光淡淡的落到他身上,白墨缩了缩脖子,心里奇怪莫不是他做错事了,太子的眼神怎么看的他毛毛的。
只听他道:“将库房里最好的烫伤药给她送去。”
他这般神情,白墨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闻言心里一松,当即道:“我这就派人去。”
“你亲自去。”男人淡淡开口。
白墨打小便侍奉衡庭,此刻听出男人声音里的不虞,立马正色道:“我这就去。”
不敢再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