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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诺大的露天花园，亦只剩下两人。
清风撩起九梨鬓边的发丝，她抬起眼帘，声音很轻：“程筠，你跟我讲讲他的事吧。”
程筠点燃了一根烟。
他前倾着身子，与那双澄澈的凤眸对视几秒，到底还是将顾斯冕的身世说出了口。
“斯冕的母亲顾岚，一直被徐明斌养在外面，直到徐夫人去世，他们才搬进了徐家。”
“那个时候，斯冕已经上高中了。”程筠说到这儿，叹了一口长气：“他不知道他还有一个父亲，也接受不了徐奕舟的存在。”
“刚开始徐明斌对他还有耐心，但他软硬不吃，徐明斌干脆不管他了，连姓氏也没给他改。”
“徐奕舟在知道他爸的态度以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斯冕了，找人在学校门口堵他都是轻的，还经常给他的饭菜里放东西。”
“放了什么？”九梨搭在膝间的双手逐渐收紧，连周身散发的气息都透着一抹冷洌。
程筠点了点烟杆，任由灰白的烟渍掉落在地，眼底闪过挣扎之色。
他犹豫了良久，终是在她的注视下艰难开口：“刀片、老鼠药，银针之类的东西。”
九梨的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
她不敢想象，他没有列举的是什么，更不敢想象顾斯冕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
她垂下眼眸，微微颤动的睫羽遮住了眼底涌现的暴戾及杀戮：“顾岚不知道吗？”
提及那个女人，程筠嗤笑一声。
他掐灭手中的烟：“你想想，一个当了那么多年小三的女人，如愿嫁进徐家以后，怎么会让斯冕来破坏她跟徐明斌的感情？她为了坐稳徐太太的位置，都把徐奕舟当作亲儿子对待，压根儿就没管过斯冕的死活，更不可能为了他跟徐家父子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