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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许秀英, 庄星苒特地申请了一周的假期。
她并不是一个多擅长言辞安慰的人,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陪伴。
庄星苒穿上了许秀英织的毛衣,在清晨陪着对方出门买菜, 归来一同练琴,浇花、听音乐……
她们还在家中院子里栽下了一棵桂树,许秀英亲手挂上自制的木牌,用张树森的生日月份命名, 叫七月。
三天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这天, 庄星苒坐在客厅, 低着头捣鼓家里突然坏掉了的收音机。
许秀英则捧着一本外文原版小说, 坐在旁边看她专注而认真地拆机检查,恍然觉得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丈夫的影子。
庄星苒合上机身, 自信地按下按钮, 短暂的滋滋电流声过后, 果然传出清晰的人声,正在绘声绘色地讲着《武松打虎》。
她笑着抬起头看向许秀英,说:“好啦。”
后者也跟着笑了笑, 却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轻声道:“去吧,去做你想做、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庄星苒手一顿,说:“我现在只想陪着您。”
许秀英点头, 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说:“我知道你想陪着我,但雄鹰就应该去搏击长空, 而不是自困于鸟巢之中。小苒, 师母对你只有两个要求,安全和健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至于我……”
许秀英转过头, 看向窗外的桂树,目光缱绻:“有你老师在家陪着我呢!”
最终,在许秀英的强烈要求下,庄星苒提前结束了假期,赶赴罗布泊。
与金银滩相比,罗布泊的气候截然相反。
漫天黄沙的无人区戈壁,地表温度能够达到60-70度,走在沙漠里,仿佛被关在烤箱中炙烤。
除此之外,缺少淡水也是极难适应的一点。
因为核试验的特殊性,基地建筑的建造不能使用盐碱水,车队日夜运输,淡水都不够用,所有参试人员只能喝从孔雀河里抽上来的盐碱水。
水中硫酸镁浓度过高,人喝了便腹泻,基地众人均是苦不堪言。
庄星苒待了足有一周,才勉强适应罗布泊的气候环境。
而比她早到一段时间的陈教授,因为体质和年纪的缘故,水土反应更为严重,双脚已经浮肿到连鞋都穿不上了,却仍旧从未缺席过任何一场室外测量。
所有人都在努力着。
“我这边已经全部测量完毕,明天上午就能出具体的数据方案。”
庄星苒与同行人员交接完毕,抱着图纸和资料,顶着烈日和高温快步往回走。
途经一顶用于收置测量设备的移动帐篷时,她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略带迟疑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庄星苒转头,被阳光刺激的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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