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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文立刻换上得体而羞涩的微笑，腼腆道：“多谢姐姐。”
红月：“……”
一直到离开太医署，红月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出门前甚至还被门槛绊了下。
扶住门框的瞬间，她忍不住朝何家祖孙深深地望了眼。
如果她没记错，这小子就是这爷俩带进来的吧？
何家祖孙：“……”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记错了！
太医署值夜的排班每半个月调整一次，今天正好是月中，何家祖孙不必值夜，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整理行装。
吏目们暂时没有这个待遇，洪文眼巴巴瞅着他们动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道：“家里有事？”
不光是这爷俩，甚至其他轮班人员的动作都出奇迅速。
何元桥收拾箱子的动作一顿，沉痛道：“家里没事，这里有事。”
恐怕要不了多久，宫中就要流传诸如“太医署众人穷掉渣，连糕点盘子都不放过”的谣言了。
为官多年，他要脸。
他一开口，其他太医们都默默地进一步加快了动作，以至于稍后马麟等人前来接班时，愕然发现太医署门口整齐地排开一溜儿同僚，望过来的目光中饱含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马麟愕然，什么情况？
他不在期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马麟的疑惑也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宁寿宫的人就来传话，语气复杂地说盘子可随意处置。
马麟：“什么盘子？”
看着满是点心渣的白瓷盘，顾星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确定盘子属于自己之后，洪文就将那些点心都挪到油纸里包起来，然后一点点将白瓷盘擦拭干净。
他的神态实在太过专注温柔，宛如痴情浪子爱抚心爱的美人，以至于斜对面的顾星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索性走过去问道：“你要这些白瓷盘做什么？”
洪文眨了眨眼，“攒着卖钱啊。”
顾星鲜有表情的脸上有瞬间龟裂，呆滞片刻才重复道：“卖钱？”
不是没有这么干的，但这样大大方方说出来的你还是头一份儿！
“是啊，”洪文拿着被擦得闪闪发亮的盘子看了又看，心中满是甜蜜，快活道，“文妃娘娘真是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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