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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压着那页纸, 其他纸被撕的稀碎，有的被扔进了垃圾桶，有的就在垃圾箱的边缘。
屋子里很安静, 像是人去楼空。
叶青河站在门口, 一步步往前走，脚下有刀子一样，她张了张唇，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一路, 她想了很多话, 该怎么跟戚元涵说, 她不想让戚元涵生气，更不想让戚元涵离开她。
想来想去，想的她越来越胆怯。
戚元涵坐在沙发上，她低着头，听到动静, 很久很久, 她才去看叶青河, “你为什么骗我？”
就那一页纸，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戚元涵十五岁那年, 掉进海里险些淹死，叶青河也参与其中。
叶青河疾步过去, 她说：“那时候我听段耀说, 是有人校园暴力段西芊，给了她两拳, 她才倒地不起的。他们都说这个人是你。我去打听我去问, 别人说你家里有钱, 你家里就给你免责了。”
“我一直以为我姐姐活着, 她对我很好，说要带我回家。我看到你们出去游玩，你还谈恋爱，我崩溃了，你那么开心。我就误会了，误会是你干的，我以为你很坏。”
这些过往，对谁来说都不甜。
戚元涵安静的听着，抬眸看她，“所以你当时骗我去海边，是想我死，是吗？”
叶青河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周炜川劈腿，我想让你觉得你喜欢他是错误的，报复你，我没想过让你死。”
当时，她写了一封信告诉戚元涵，告诉她周炜川劈腿了，让她去海边码头看，让她们自相残杀。
戚元涵听着解释。
知道真相后，她想过一走了之，也想过给叶青河一巴掌。
但是她心里存了一丝希望，怕这里面有误会，可是多待一秒，她就多难受一分。
叶青河还在努力解释，“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这么干的，那时候我姐姐每个星期给我写信，突然有半年我写信她不回复我，我就去问，段耀跟那个老头子骗我。”
“你姐姐给你的那些信都是我写的，你姐姐死后，我看到她的日记，我把地址抄下来了，我给你写的。”戚元涵说着，没有表情，语气也没有温度。
叶青河嗓音哑了，她表现的很痛苦，“我后来知道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后来才知道。”
戚元涵安静地看着她，问：“你姐姐有那么好吗，好到你这么针对我。”
叶青河说：“是你太好了，你给我写信，我以为姐姐是你，你就是我姐姐。你死掉了，我就害怕了，我就想着让欺负你的人都不好过。”她抓着戚元涵的手，情绪激动了，她不想戚元涵误会她，“我根本不在乎段西芊，我以为你是段西芊，我才在乎段西芊的，我好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她急急的解释着，红唇一张一合，说的很快，说了很久，她才发现戚元涵一直在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惧怕。
叶青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多恐怖，她说的喜欢是建立在死亡上，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眼睛阴沉的，恨不得让那些人死，死的透透的。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戚元涵耳朵里灌，戚元涵都听到了，她说：“叶青河，你真的很可怕。你不是刽子手，但是你是预谋家。”
叶青河翕动的唇瓣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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