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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脸色大变，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此时的众人心里全都只有一个想法，元婴修士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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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万松岭，大鹅园。
副山长华乘云伫立在篱笆墙边向西眺望，尽管距离很远，视线被树木遮挡，他却依旧看得很认真。
文青山坐在园内的石桌旁，小心翼翼地照看着桌上红泥小火炉的火候。
火炉上的砂锅中，乳白色的鱼羹正在沸腾，浓郁的香味随着弥漫的热气飘荡在空气中。
做鱼羹的这条大鲈鱼是大白鹅从池塘里抓的，却被文青山“鹅嘴夺食”用来招待华乘云。
为了表达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大白鹅此时正可怜兮兮地蹭着文青山的腿，又不时朝着华乘云发出几声嘎嘎嘎的叫声。
空气中的鱼香味越来越浓，华乘云突然转身走到石桌前坐下。
吓得大白鹅发出两声高亢叫声，扑腾着翅膀连跑带跳地逃走。
文青山依次向砂锅中放入泡发好的干笋、冬菇、木耳等配料，笑着问道：“战况如何？”
华乘云微微摇头：“无法看清。”
文青山用木勺小心翼翼地搅动着鱼羹，莫名其妙的说道：“咱们离开朝堂太久了，有些事看不清也是理所当然。”
华乘云素来聪明睿达，又和文青山共事多年，颇有默契，顿时明白他话中有话。
“朝中有事儿发生？”
“靖妖司杀人立威，各方势力粉墨登场，连威武王都亲自出马了，自然是出事儿了。”
“山长可知是何事？”
“暂时还不知，但闹出这么大动静，颇有一丝风雨来的兆头啊。”文青山说着，随手将一把火腿丝丢进砂锅里。
华乘云一言不发，扭头看向西边的天目山，不知不觉眉头紧皱，脸上的刀疤愈发狰狞可怖。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我如今都是边缘人物，操再多心也无济于事。”
文青山盛了一碗鱼羹，递给华乘云：“来，尝尝我做的五嫂鱼羹味道如何。”
华乘云深呼一口气，像是在吹凉鱼羹，又像是叹息，旋即浅尝一口鱼羹，面无表情说道：“凑合。”
“凑合？”
文青山有些不满：“这道五嫂鱼羹烹饪的之法，乃是当年在汴京时，宋五嫂手把手教我的，味道应该不差吧？”
“问题出在你最后加的火腿丝上，缺少那种特殊的咸香味。”
华乘云又喝了一口鱼羹，补充说道：“应该用上好的婺州火腿。”
“婺州火腿确实是一绝，只不过现在是有钱都吃不到咯。”
文青山喝了一口鱼羹，bia了bia嘴道：“听说火祆教在婺州大肆传播教义，蛊惑百姓食菜事魔。”
“婺州百姓连猪羊等牲畜都不饲养了，更别提制作火腿了。”
“如今市面上的婺州火腿价格相较于几年前，已经翻了10倍不止，我一个穷秀才哪里吃得起啊。”
“邪魔妖道，蛊惑人心，长此放任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华乘云说罢，气呼呼地一口气喝完剩余的鱼羹，又伸手去拿木勺，欲再来一碗。
文青山抢先夺过木勺，笑道：“你不是说凑合吗？”
“无妨，我再凑合一碗。”华乘云说着直接端起砂锅，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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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天目山中的大战依旧。
西湖边，近水楼上。
习习凉风，泠泠浮飙，逐渐吹散了众人的热情。
朱姜云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抱怨道：“天都快黑了，这两位巨公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音刚落，天空似乎真的一下就暗了下来。
刚刚还有金灿灿的夕阳照进来，突然一切都变得阴沉沉的。
下一刻，众人眼中都是惊骇之色。
不是天黑了，而是不知从哪里袭来了一团团浓烈的烟雾。
诡异的烟雾像翻滚的潮水，不断涌向近水楼。
突然，烟雾中有人在用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吟唱：“式微，式微，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