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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寒找到柳飞絮时, 她正在内院花园那处凉亭中。她坐在先前黎溪坐过的位置，靠在凉亭一根支柱上，平静无波的眼眸呆呆盯着远处看去, 却不知在看些什么。
陆川寒笑着踏进凉亭，三步并作两步轻声而过, 伸出手便捂住了柳飞絮的眼。
柳飞絮愣了下, 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身边有熟悉的气息传来。
“陆川寒。”她唤他的名字。
捂着她眼睛的双手放下, 她转头往身后看去，陆川寒脸上神色似乎有些失望。
她挑了下眉。
陆川寒顺势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一下就猜出是我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你是觉得我姐姐会和我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还是府中的下人敢忽然冒出来捂我的眼睛？”
陆川寒撇了撇嘴：“那孟惊远呢？他不敢吗？”
柳飞絮反问：“他敢吗？”
“……”陆川寒想了想, 好吧，以柳飞絮平时在柳府的威严，别说是孟惊远了, 怕是连她爹和她姐姐都不会和她开这种小玩笑吧。
她一看就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幼稚行为的人。
陆川寒身体后倒了些许, 背靠柱子, 眼睛却看向身侧的柳飞絮。她又重新看回了先前的位置，陆川寒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 只有一片荷塘与一些树木, 也不知她在看些什么，亦或者是在想些什么。
犹豫一会儿后, 他伸出右手在她胳膊上轻戳了戳：“欸, 你发呆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还没睡醒？”
“在想我师兄师姐。”
陆川寒一愣，眼中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柳飞絮望着荷塘那边，没看到他脸上浮现又迅速消散的异样情绪。
陆川寒定了定神，默默收回手：“这……好端端的，你想他们做什么？是不是因为很久没见了，想见他们了？”
“黎溪师姐方才来过。”
“这样啊……那, 既然都见过了，你还在想什么？”
“来的只有黎溪师姐。”
“……哦。”
陆川寒不自在的别开看向柳飞絮的视线，像是害怕她会忽然转身过来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忽然想起此刻还在宁王府休养的上官麒，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就这么几日，应该……还活着吧？时日无多，不代表短短几日便会死去的，对吗？
陆川寒低头抿了下唇，神色不由严肃几分。
柳飞絮和她的师兄师姐们的关系如此好，若她最后听到的是关于上官麒死去的消息……他都不敢想象那时候她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会是如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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