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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胎双生,一儿一女。”宁王看着皇上笑道,“父皇若是没事,便为孙儿想想名字吧。”
“双生胎吗?”皇后眼中露出一抹惊讶,看向宁安,“确定了吗?”
皇后脸上的惊讶,眼中的慌乱让宁安不快。“自然。”她看着皇后,“母后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皇后看了看皇上,见他不言语,这才一副万不得已的模样,缓缓开口,“双生帝王家,一子去而一子还。”双生之胎,历来被认为是不祥。“双生为阴,于江山不利。”
双生胎,即为天府星和紫微星。此双星,单独降临视为祥瑞。任意一星都代表问鼎皇权,江山稳固。双星同现,风云突变,轻则同室操戈,重则江山易主。
“哦。”宁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皇后的神色一僵,却也没有再说什么。皇上面上挂着笑,淡淡道,“希望你的孩儿别像你,像宁王妃好,温和。”
宁王挑眉,“父皇的意思是儿子长的不好?”
“不好。”皇上直言道,“太凶了。”一身冷肃狠戾之气,“也就宁王妃能忍受了。”他呵呵笑着,“想来,你阿娘也是看她出身自将门,不会怕了你,才会为你求娶。”
宁安听着皇上的话,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她是真的怕宁王,不过是死过多次,又在地狱见过各种各样的凶神恶鬼,久而久之才不怕的。
皇上好笑道,“宁王妃也赞同朕的话?”
宁安道,“王爷确实很凶。”一身肃杀之气,跟大哥身上的一样,那是从战场上沾染来的血腥。
她笑了摸了摸肚子,“我希望孩子们能像秦大人。”温和,看着便舒服。
满殿沉静,许久之后,宁王才不满道,“你喜欢秦长松?”
“倒也不是喜欢,只是他比你温和,谦谦君子样,看着舒服。”
宁王皱眉,“不过是衣冠禽兽。”
宁安不以为然,“是吗?看起来不像。”
宁王倒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他的王妃当众夸其他男人,总归是让人心里不太舒服。“长松小时候就比我受人喜欢。”他一贯会装腔作势,教文习武的老师都偏爱他,他除了嘴甜之外,还总是将自己闯了的祸嫁祸给他,让他背锅。事后还振振有词道,他是嫡皇子,便是犯了错也不会被责罚,不似他,若是被发现是他所为,定会将他赶出宫。他当年年幼,也愚笨,竟然信了秦长松的话,屡次为他顶错,背锅。
“有一次他把太傅胡子剪了,冤枉是我做的,因为那把剪刀是阿娘寻日里绣花用的,一直是放在内殿中。”除了他这个亲生儿子,能进入皇后寝宫内殿的人不多。
太傅几朝老臣,为人方正,学识五车,那一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常常讲着讲着课就睡着。“娘很生气,还打了我板子,把我一双手都打肿了。”
皇上放下酒杯,“宁儿从小就犟,被打成那样,也不肯供出长松,更不肯认错,只说自己没错。”他接到消息之后,怒气冲冲的去了无妄宫,一肚子的火在看到他被打肿的手之后就没了,可是还不能不惩处他。“也就是那次之后,长松才与他交好。”长松是秦相的嫡孙,在家中也是被娇养着的,入了宫,要遵循种种规矩,自然是不满。不满便开始作乱,期待宫中能将他赶走。
皇上说起曾经的事情,满目的温情。“这臭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又犟又记仇。”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宁安,“他觉得他委屈了,觉得我同他娘是非不分,整整三个月没同我们说过一句话。”开始的几日,他也是憋着一肚子气,可后来越想越生气,明明就是秦家小子惹出来的,他还怪上父母了。
宁安笑着追问,“那后来呢,怎么又说话了?”
宁王轻笑,“后来是长松悄悄跟我说,说要回家,宫里的气氛太可怕了。”他呵笑出声,“他一边哭,一边求我放过他,他受不了了。”儿时学文习武这段时间,应该是他最轻松惬意,也是他们一家三口人最和谐融洽的一段时光了。后来没过多久,娘就去世了,又过了没多久,秦相一门被人诬陷谋逆,一门只剩了一个秦长松。
宁王妃喜欢秦大人,并希望腹中孩儿像秦大人的消息传到秦长松耳中的时候,秦长松正在同宁朗喝茶。他一口茶刚入喉,便被呛了出来。
“不是,她喜欢我做什么,我对她没任何感觉,也绝对不可能。”这话要是传出去,旁人还道是宁王妃与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对外都是太监了,宁王妃还要污蔑他的清白吗。
宁朗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的,安儿看不上的。”
秦长松笑了笑,“胡说。前些日子青儿还同我说,他的姐姐喜欢的是我这种书生样的男子。”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宁王一身杀气,如索命阎王,确实不讨喜。
宁朗笑了笑,正色道,“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朝中有人与西凉勾结,不确定是太子。”秦长松将杯中残茶倒掉,“太子虽一贯不安分,但最近的动作太多了,他似乎怕了。”
“怕什么?”宁朗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冷笑道,“怕他真的不是皇上的血脉?怕皇上撤了他的太子?”
秦长松轻抿了一口茶,“皇后所生的几个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吗?”
宁朗轻轻摇头,“谁知道。”是不是都好,在皇上心中,只有一个宁王是他亲生,其余都不是。
宁朗看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人,挥手屏退。秦长松不解,待到人都退下后才问,“怎么了?”
“先皇后并非病逝。”
“宁王也一直疑心。”只是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有查到。
“她是自杀。”她是医女,又是皇后,被皇上宠爱着,无妄宫除了明面上宫女太监,分布在周围的死士、暗卫不计其数。“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她饮下慢性毒药。”长达数年,一点点侵袭着她的身体。
秦长松震惊,“为何?”
“为了她的儿子。”在最美好的时候死去,才能让皇上对她念念不忘;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才能够让皇上对宫中的其他妃嫔起疑心,继而防备她们的孩子。也只有这样,才能护得住她唯一的儿子,保宁王一路顺畅。
宁朗皱眉,“具体我不太清楚,听父亲提过几句。”他看着秦长松,“他说,一命换一命。”
当年宁王去军营历练,父亲说过一次。宁王小小年纪便骁勇善战,不畏生死,取得军工之时,父亲又说了一次。两年前剿匪时,是宁王带队,他专门绕道边境,将剿匪得来的银钱都给了他们,当作军饷之时,父亲再次说了这句话。
他说,若非薛氏、王氏私心太重,步步紧逼,皇上便不会登基,皇上与皇后会成为寻常夫妻,一家和睦。
可皇上成了皇上,皇后也被折去了翅膀。一命换一命,一条性命,换得宁王展翅翱翔,自由高飞,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