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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端王侧妃之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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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撕了卷纸的倒霉人便是杨浩,他已经答完题了,正在重阅一遍,沉浸在自己的文章中,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旁边的人夺了卷纸。

宁王与史太师皱眉,先是叫侍卫将他带离考场,带入偏殿,随后便同太师、翰林学士周大人商量此事怎办。

几人商量后,让人将杨浩带来。杨浩的脸色发白,还有被撕毁了卷纸的恐惧与愤怒。他苦读多年,凑足盘缠,好不容易进京赶考,多年辛苦,便要因为一次无妄之灾,一朝破灭吗?

史太师对宁王点点头,宁王直接对他道,“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明日重考,二是与我们论策。”已快到申时了,重新作答已经来不及。

杨浩几乎没有犹豫,“学生选二。”

原该是史太师策问,他却拒绝了。“你是秦相之生,习秦相之思,理秦相之想。秦相为人,忠直谨慎,一心为国,不论个人得失。在外为官之时,兴修水利,培养人才,保土安民,政绩斐然。真正做到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此一点,便是老夫难以相比的。”

“归京之后,更是犯颜直谏,与腐朽势力斗争,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他看着宁王,“若非秦相蒙灾祸,今日站在这里之人,该是他而非老夫。若是他在,定会将自己的观点问出,并一众学子中挑选能够为国为民效力之人。所以,策问由你问最为恰当。”

宁王说不出心中滋味,百般婉转,百般滋味。史太师呵呵一笑,“老夫虽为史姓之人,却也是为国为民之人,亦是为家之人。”也正是因为为家,才会多了圆滑,少了棱角,才能够周旋于皇上与四大家族之间,才会在许多事上装傻充愣。

史太师轻叹一声,“无论你信与不信,当年秦相一门出事,老夫也是多番奔走。”他知道想要脱罪难,便想着判个流放,让他们去偏院苦寒之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可谁知判决还未下,秦相一门便都死了。“后来老夫也暗中查了查,秦相一门死的蹊跷。”像是生怕他们做出什么,拿出什么自证,便匆匆将他们杀死,落实了畏罪自杀。“你若想为你的老师翻案,不该抓着这一案。”

宁王诚恳问,“请太师明示。”

史太师眼神一凛,“秦相死前,老夫曾去见过他。”他们只是为政意见不同,处事不同,并无其他仇恨。只因为他的姓氏,他的家族,他便被说成了秦相的死对头。“秦相说,宗家老二可以证明他并没有通敌卖国,并无谋逆之心。”

宁王嘲讽一笑,“宗老二死于秦相之前。”

史太师看着他,“可秦相并不知。”

宁王对史太师总归都是存疑的,史太师是朝中的老狐狸,他比谁都懂得与虎谋皮,狐假虎威,见势起意,见风使舵。

回过神来,他让杨浩坐,看了一圈作为人证的翰林院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以及记薄后,他缓缓说出策问之题。

策问:盖闻道之大、原出於天、超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实不离乎日用事物之常、根乎阳阳五行之赜、而实不外乎仁义礼智刚柔善恶之际。天以澄着、地以靖谧、人极以昭明、何莫由斯道也。圣圣相传、同此一道、由修身而治人、由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本之精神心术、达之礼乐刑政。其体甚微、其用则广、历千万世而不可易。然功化有浅深、证效有迟速者、何欤。……变则通、通则久、今其可以屡更欤。子大夫熟之复之、勿激勿泛、以副详延之意。

元杞冉也回来了,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儿子科考当日入了京。她到枳花楼时已经是申时,科考就快结束了。

贡院门口吵吵嚷嚷,已经有学子出来了。而疯疯癫癫的端王之子,还在下面闹,好几个人都拉不住他。端王侧妃心慌又心疼的想要拉着他回府,却被他推倒在地。

晋王见他们狼狈,又影响了学子出入,便让侍卫上前帮忙。他看着疯疯癫癫的少年,忍不住皱眉。“他本就资质不高,心机颇厚重,便是考了又如何,如何能入朝为官。”如今疯癫了,倒是好了。端王府中能安稳不少。

宁安她们不解,元杞冉解释道,“他叫题犀。”名字取自李商隐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皇家名字,一贯都有定式的,唯有这个,说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代表着她与端王感情深厚。”

晋王不语,但显然,元杞冉对他差侍卫帮端王侧妃一事非常不满意。她抬头看着女儿,一边笑着,一边剥着松子。“你们不知道,以前端王侧妃可是对晋王一往情深,你们是没看那双眼睛,看着晋王的时候,恨不得粘上去。”

晋王皱眉,“别胡说。”

元杞冉似笑非笑,“你敢发誓,你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有一点关系,我便不得好死吗?”

晋王沉下脸,“元杞冉,你又用你自己威胁我。”

元杞冉微扬下巴,“是又如何。”若非看他重视自己,一往情深,她又为何要嫁给他,成了被条条框框拘谨起来的晋王妃。“她让我不开心了,我就要让她付出千斤重的代价。”军营之中,战场之上,谁人不知她元杞冉,睚眦必报,若是惹了她,上天入地,无论生死,她定要千倍万倍的报回去,凌虐对方的身体,羞辱对方的心灵,让对方痛不欲生,后悔亦无路。

“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吗?”对方都快蹦跶到她头顶了,恨不得端王即刻便死了,她也死了,她好光明正大的与晋王在一起。

晋王禁了声,许久之后才嗫嚅道,“当年,我也不过是因她同你有些相像,看她可怜,才会差人照顾一下。”

元杞冉冷哼,“照顾便是照顾到床上吗?”

宁安举着茶盏片头,白铮铮与柳儿也装作未曾听见。学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出来了,整个酒楼都吵嚷了起来。

元杞冉扔下捻碎的松子,“我这次回来,一是处理了他们,二是让青儿承继晋王之位。”宁州那块地,总归不能落入了旁人手中。先让青儿承袭宁州,之后再想法子弄来凉州,那便形成一处天然天险之处,易守难攻。日后若是有了什么事,他们便可退居宁、凉二州,实在不行,便是他们自称为王又如何。

也不知她是同谁说的,白铮铮与柳儿显然是不会也无法接话,宁安想问,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处理,如何处理?

他们又是谁?

元杞冉斜睨了晋王一眼,“也不知道端王侧妃生的孩子是谁的。”

白铮铮想走,却又找不到理由。她看着宁安,满眼都是尴尬,这些事情,她们外人听着总归是不好的吧。幸好未央公主她们离开了。

晋王不悦,“元杞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却是跟她有过关系,但并未有过肌肤之亲,她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我怎么知道她从哪儿跟谁生的孽种。”端王侧妃生题犀的时候,他有正妃,有侧妃,还有无数妾室,妾室之中,不乏有同她肖像之人。他放着府中的不用,何必不顾人伦、法治,去染指弟弟的妾室。

元杞冉轻哼一声,“以前你都喊我晚娘。”她是傍晚出生,小字晚晚,家人都称她一声晚娘。这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的事情。

晋王拉了拉她的衣袖,“自从前几年回来,你从旁人耳中听闻端王侧妃夸赞我之后,你同我闹到现在。”他不否认,他曾经因为端王侧妃相貌与她有几分肖像,生了一丝怜悯,又因端王侧妃当时所表现出的性情与她相似,都带着倔强,他对她微微怜悯,可也仅仅只是怜悯。“便是我与她真的有肌肤之亲,她也不可能有孕。”

他自十七岁大婚,妻妾无数,却无一自己的亲生孩儿,是为何?

他不能生啊。

若非他不能生,当年他身为太子,也不会被轻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