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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跟他回去后,其实没怎么闹腾,老老实实地吃完药,也没闹着去哪儿。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沈姒神色恹恹的,不怎么说话,甚至都没怎么反抗他,由着他来。她就是看着兴致缺缺,自始至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老实归老实,但她状态让他感到烦闷和不安。
齐晟出去接了个电话,没见到人影,声音沉了沉,“她人呢?”
“沈小姐在书房呢。”家里的阿姨因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齐晟勾着领结松了松,朝书房走去,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伫立在门边,颀长的身形斜倚着门框,五官的侧影浸没在黑暗里,骨相流畅,让人一眼沦陷的长相。
人还在。
沈姒半挽了长发,别了一支祥云纹样的白玉簪,一袭松绿色的旗袍。珍珠扣、水云边,银灰色的暗纹勾勒,清丽的颜色之下是销魂诱骨的春光。
她手中提笔,正低着头练字。
齐晟朝她而来的脚步缓下来,走到她身侧,周身的躁郁和沉冷才散了点,“不待在床上休息,跑到书房来做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轻轻一哂,“练了这么久,字还是不好看。”
沈姒的字其实还说得过去,只不过小时候懒得在这方面下功夫,运笔和字形不是刻意练出来的,没有章法。
是他的评价和要求太苛刻了。
从前他就嫌她的字丑,还抽出过时间教她,不过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根本速成不了。这几年除了偶尔抄经文平心静气,她也没怎么动笔,所以这手字看上去真没什么长进。
“笔不好用。”沈姒不太高兴地别开脸。
她的侧颜慵懒而清妩,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媚态,就连生气也是种风情。
借口太扯,他拆她的台。
“你手里握着的这支,是从拍卖会上一百多万拍下来的。”齐晟看着她,笑意里带了点淡淡的谑色。
这支毛笔是明清时期的东西。
白玉的套管,顶端镶嵌一枚圆润的翡翠,青金石螭龙纹毛。
确实是好物件,不过跟她用着是否顺手有什么关系?
“贵也不好用。”沈姒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