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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子来，嘴角含了几分并不和善的笑意。
齐宏业不知道他跟宝贝师父说了什么，但看到那笑脸，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担心道：“师父，别理这老头，不知道哪里来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你才不像好人，你全家都不像好人”老头还怒了，像个小学生一样的骂起街来。
白胡子微微抖动，手上的拐也随着声音起落不停地拄在地上。
齐念实在不明白，这活了千年的老树妖，怎么这副德性。
为了避免两个相差岁数有点大的人在此学小学鸡骂架，她只得道：“老头儿，你修不成仙。”
就这么几个字，立马砸得那老树妖闭了嘴。
“你，你，你”老树妖指着齐念的鼻子，也气得自己的鼻子都歪了。
齐念轻轻拨开他的手指，“我不太喜欢别人这样指着我，也就是现在，这要放在以前”
她叹了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
“你居然敢，你是什么东西，我修行千年，受香火供奉，庇佑世人，怎么就成不了仙。倒是你，偷别人的躯壳，就不怕遭天谴吗？”
刚刚似乎还顾及别吓着了齐宏业，这会儿倒是把话给捅破了天。
齐宏业什么感觉，齐念不知道，但动手不行，在动嘴这块，她总不能输了这个老家伙。
“老树妖，你是修行千年，你庇佑世人，那你也得看看，你如今庇佑的都是什么人。你庇佑的是有钱人，是权贵，哪还有什么世人。只有权贵和有钱人的供奉，没有世人的虔诚和祈愿，你想修仙？那怕是痴人说梦。”
老树妖急于想反驳，但又发现这小女娃好像说得也没错。
但庇佑有钱人和权贵有什么错？
哪家道观，哪家佛寺不都是庇佑有钱人和权贵吗？
不然，修缮的银钱哪里来？
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懂个屁。”老树妖没词反驳，只得扔出这么句粗俗的话来。
齐念怎么知道的，她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
血的教训啊。
“瞧瞧，”齐念拉扯了一下他的黄袍，“你这可不是树叶黄了，你才换了身衣服。你这穿的，可都是有钱人的供奉。把金箔都穿在了身上，财神都没有你这么阔气。”
齐念一拽，还真从他身上扯下一片来，顺手寄给旁边的齐宏业时，齐宏业细看了看，还真是金箔。
难怪一盏长明灯要收他八十八万，真他娘的富得流油。
当然，跟他家的金矿比，好像还是差了点。
哎呀，这么有钱怎么办呢？
得好好孝尽师父。
齐宏业走了神，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虽然那伤口看不见，但疼是一点没少。
老树妖被齐念扯破了衣服，有些恼道：“你这坏东西，满口胡言，还敢扯坏我的衣裳，吃我一杖。”
眼看着那拐杖就要落下来，齐念自知自己打不过这老东西，只得转身就跑。
齐宏业倒是想去护着，奈何他这会受了伤，帮忙不行，帮倒忙倒是有可能，所以此刻只能靠在墙边坐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师父被那老头追打。
一个踉跄摔下去的时候，齐念先是觉得膝盖一疼，之后是掌心的热辣疼痛。
回过头去，见那老树妖挥着拐杖上前，刚想掏那师父给的小木雕出来，就有一双温热的手扶了她，“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