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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 裴宴第一时间就是看向玄一,“如何?”
“属下不小心中招了,”玄一唇色苍白, 语气无奈。按照少主本来的计划,他只要把佟森引开, 不让他和安柃木有过多交流即可,虽然一直到现在玄一都没领会少主这样做的用意。不过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命令, 造成这样的后果,无疑是他太大意了。
“不会留下后遗症吧?”这是裴宴最关心的。
“只是一般的蒙汗药,会让人精神恍惚, 药效发作快却并不霸道。”不然就凭他在知道自己被下药之后还运功与佟森过招, 现在肯定不能站在这,应该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裴宴这才松了一口气, 能恢复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统共才带到都府军驻地几个人, 如果就连玄一都出了意外,不仅大乱军心,还会让他一行人已经很下定决心要去做的所有的步骤被打断。
“……属下以为下药之事应和佟森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这人确实和‘君子’二字没有任何关系, 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小人。”君子之风, 可不会趁人之危。
裴宴点点头, “身为都府军的骑尉, 虽然看起来并不扎眼,在这军中可颇有势力。如果想打败一个人, 就行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那这都府君就真的完全没救了。不过趁着别人弱势,以自己长处攻人之短,也配不上在此位久居, 寒碜!”裴宴冷笑,不知为何见到这位骑尉的第一面,裴宴就莫名不喜欢他,而相应的对方看他也不顺眼,总要给他找些麻烦事。
站在佟森的角度,裴宴倒是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他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自己没法对他怎么样嘛。裴宴这个郡王有什么意义,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个闲散郡王,没有任何实权,封号“怡乐”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而都府军虽然只是长安府君,肩负着长安的守备公务,必要时候还有号令周围各府军的权力。本来都府军是要归京兆尹直属,这也符合夏朝的各部门职能规定,但是硬生生的分离出来,成了直属听令于帝王的军
队。
这几点的特殊性就决定了都府军在长安的地位和权力,佟森现任都府军前锋军骑尉,手下能管理号令一半都府军,可谓是手握重权。这样的身份地位被一个毛头小子压在脚底,他人无话可说,毕竟这个毛头小子身份高贵又深受圣宠。
但要说这个毛头小子一声令下,就把人的官给撸了,还把人扔进了大狱,这可就不是简单“任性”二字能解释的了。有意见的人也就多了,总有人能压他一把。
不过佟森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裴宴不怕天高,不怕海阔,只要暴风雨还未来临他就只做不知道。他在都府军任性,消息传到长安送到定康帝手中,最快也得几个时辰,现在灾情十五繁重,定康帝就算能空出三分心神关心这边,也不会直接下令把他这个侄子就地正法吧。
所以,裴宴刚刚在演武场上可以说火力全开。
裴宴谁的面子都没给,就是李志夏开口都被小郡王给撅回去了,纵然人家从一开始就是站在他这边的。小郡王从一开始的战略就是无差别攻击,不管是敌是友。
说起来演武场上的对峙是安柃木率先软了语气,“郡王,佟森没有经过你这个主子同意就和你手下侍卫过招是不对,可怎么也罪不致绑缚。”
“手下侍卫和人过招如果都要主子下命令才可,那要他们有何用?至于罪不致绑缚,这个副帅说了似乎不算。”裴宴眯眼笑,“我话扔在这里,我的侍卫没事罢了,有事就绝对不是绑缚这么简单了。”
裴宴说了这一番话之后,抬步就走。演武场上士兵蠢蠢欲动,却愣是没有得到他们副帅点头,自然也就没人上前阻拦。麒麟卫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裴宴的安全,现在裴宴主动离开,李志夏巴不得呢。
都府军中忿忿不平者多有,不过军中军令如山,如果私自行动,别说对象是那位他们得罪不起的小爷,就是平常百姓,其中产生的后果他们也承担不起。
安柃木看向李志夏,“李首领,这件事情从头至尾你都看在
眼里,我都府军可没有任何责任。”
“副帅的话我懂,我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报。不过我看郡王身边那名侍卫精神可不对劲,军中将者上演武台,首要就是要光明磊落,如果使用小人手段来让自己获取胜利,就是玷污了演武场的尊严。郡王年纪小不通俗务,可以理解他对演武场的不以为然,但……可就说不通了。”李志夏温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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