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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大家八卦着说到了文物走私上,我忽然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闫沉做的事情,就是同事们说起的那种吗?
副院长和几位书画方面的名家一起从外面走进来时,闻嘉远也在其中,他进来很快看到了我,冲着我微微颌首。
我也对他点点头。
工作按部就班开始,我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七十八神仙卷》上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修复保养画卷的工作几乎完全占据了我的时间,因为博物馆的原因我们不能加班,所以每天下班后的时间我就拿来去泡书店,特别是浮根谷新开的那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店,让我很舒服。
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救了我。
让我没空去想起不愿想的那些事。
我连着把时间消耗在书店的第五天,终于决定体验一把通宵看书是什么滋味儿,隔天休息不上班,我穿了舒服的衣服出发到书店。
书店今晚人还挺多,我找了喜欢的位置,拿了要看的书坐下。
看了半个小时后,我刚站起来活动一下,就发觉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人正在看着我。
很意外,居然是多日未见的嘉文。
我还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花眼认错人时,嘉文已经朝我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问着打量着嘉文,她脸色看起来明显比平时苍白很多,脸上带着病气。
嘉文示意我到书店门外说话。
我跟着她一起出去,嘉文四下看看没人才说,“项欢,不好意思啊,那晚出去了就没回家,吓到你了吧?”
我摇头。
“我做了个手术,今天第一天出来,没想到在书店里会遇上你,你这么晚怎么还在这儿。”嘉文开始反问我起来。
“我就是来体验下,你做什么手术了,我看你脸色就不大好。”我差点接着就说出来,闻老师怎么没陪着你,还好及时意识到没说出来。
我也想不明白,嘉文怎么会来书店,还是在这个时间。
嘉文还是在笑,“你怎么不问我,你的闻老师呢,他怎么没陪着我。”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嘉文会自己提起这个。
“我们离婚了,今天办的手续,我马上就会出国,再也不回来了,本来就是想来这里找几本书带着飞机上看,没想到遇上你。”
原来这样。
我跟她,还真是挺有缘分的,这么都遇上了。
我没多问,只是看着嘉文说,“什么时候走,去那里。”
“伦敦,我家在那边有些生意,我本来也打算过去,只是……本来打算和他一起过去的,现在走的就只有我自己了。”嘉文说着,笑得有些自嘲。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和她说什么。
“既然今天见了,我就不特意打电话跟你告别了,再见。对了,听说你恢复记忆了,恭喜。”嘉文真的准备走了,最后又跟我补了这么一句。
我也笑得自嘲,不觉得这句恭喜我该欣喜地接受。恢复记忆于我而言,实际上更像是一场噩梦,没什么值得高兴地。
看书看到凌晨两点多时,我开始有了困意,正想着要不要回家去睡觉时,放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一亮,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闻老师。
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心里不免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是不是西班牙那边的手术出了什么事,闻老师知道了才来告诉我。
我走出书店接电话。
“……一个小时前,嘉文从医院楼上跳了下去,人当时就不行了。”闻嘉远和我说这些话时,声音带着颤音。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谁?”
“嘉文,我们今天办了离婚手续,我应该称呼她是我前妻了。”闻嘉远声音低沉的跟我确认了一遍他说的话。
“怎么这样,我今晚还见过她呢,她说要出国的,怎么会……”我着急的说起来,眼前闪过嘉文那张苍白的脸。
“你怎么会见过她?项欢你在哪?”闻老师语气一变。
我跟他简单说了今晚在疏导点和嘉文见过的事情,他听了一阵沉默后才说,嘉文压根就没想出国,她就是准备自杀的。
一个小时后,我匆忙赶到嘉文出事的医院,见到了闻嘉远。
他坐在车里,并没参与到料理嘉文后事的人群之中,我明白他的身份此刻变得极为敏感尴尬,不知道我来之前,嘉文家人和他之间是什么状况。
我和闻嘉远都许久沉默着彼此不说话,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只好等着他先开口。
十分钟后,是电话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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