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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陪着包永树和律师吃了顿饭,然后把律师送了回去。
“哈哈,真是痛快,曹阳,你知道吗,看着罗振亚最后那强装镇定的样子,我就想笑。你也真是能保密,不声不响的扔了个炸弹进去。”包永树开着车,兴奋地说道。
与包永树相比,曹阳却没有这么乐观。法院院长今天亲自出面,说什么要发函询问自己的老部队,这明显就是托词,他们是在耗时间。自己耗不起呀!
曹阳想了想,这事还是得找人,要不然马家能把自己耗死,找谁呢?小老乡吴天奇不是说他的父亲是在省公安厅工作吗,明天自己办一下转业手续,后面去一趟省城,见见这位副厅长。
“对了,曹阳,你转业的事情找人了吗,想去什么单位。我跟你说啊,军转地降半级,而且很难拿到实权正职。唉,不过也比我好多了,混了这么多年,连个毛线都没当上。”
“慢慢来,面包会有的,县处级帽子也会有的。”
“哈哈!”包永树哈哈笑了起来。
车开到楼下,曹阳顿时愣住了,家里这是遭遇劫匪啦!走近一看门锁,曹阳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呵呵,马兴国、陈卫红,你们这玩的也不高级呀,哥们既然提出了离婚,难道还会赖在你们家里不成?
曹阳蹲下来,把自己的军功章等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挑了出来,其他的东西直接一把火烧了。
“唉,曹阳你心里别难受了,马家人办事不地道,好在马上就要离婚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刚好开启你的新生活,走吧,这段时间先住在我家里,反正我是一个人住,你刚好跟我做个伴。”
看着曾经的过往化为灰烬,曹阳鼻子一酸,伤感得差点流出泪水。告别,说起来轻飘飘的,真要是落在自己头上,却好像有千斤重。
县人大的权力辐射能量不够,但也并非没有好处,起码集资楼比别的单位大了很多。包永树一个普通科员,竟然分到了两室一厅。过几年房改,这不是赚大发了吗?
包永树收拾好房间,看了一下心事重重的曹阳,故作轻松地笑道“曹阳,刑侦大队的那个耿浩不是你战友吗,叫上他,咱仨出去喝点。为了庆祝你即将获得自由,今晚喝酒、洗澡和按摩,全部由乔大少爷买单。”
“谢谢兄弟,走着,我给耿浩打电话。
喂,浩子,今晚有事吗,没事的话出来喝酒!”
三个人找了一个地方,干了两瓶白酒,又喝了几瓶啤酒,摇摇晃晃地去了黄金海岸洗浴城。
在等洗脚妹的时候,三个人继续胡吹乱侃。“浩子,你现在是什么级别,上副科了吗?”副科是道坎儿,上了副科才算是正式踏上了仕途!
“上个屁,咱们县局里,除了治安大队二中队的蔡晓英是副科级,其他中队都是股级。你呢,刚才听永树兄弟说你是副团级转业,是打算找个闲散单位直接上正科,还是争取一个实权副科呢!
我跟你说,尽量不要进公安系统,太累了,身体累,心也累。我们有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证据,正准备深入侦查,结果上面一个条子,就能让我们干瞪眼。”
“这种情况是挺普遍的,为啥这几年大家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入人大或者政协,有了这个光环,公安机关轻易不敢动,必须经过县人大的批准。”包永树附和道。
闲散单位肯定不能去,级别也许高点,但是很难有提拔的机会儿。重生归来,难道提前进入养老模式?
曹阳也想去县委或者县政府,但仔细想想,上辈子只有当兵和坐牢的经验,直接从政可不是开玩笑的。还不如去公安机关,起码自己的身手说得过去,也有很多整人和被整的经验。
公检法的公正,是社会公正的基础和底线,如果干好了,未必不能建功立业,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县志,从而实现名垂县史的小目标。
理想很美好,那么问题来了,公安机关不好进,尤其是实权副科。龙山县共有十六个乡镇,乡所是股级,只有五个镇的派出所才是副科,这种香饽饽,轮得上自己吗?
县里自己只有三个熟人,包永树是普通科员,耿浩是股级,舅妈何秋慧也是普通科员,他们都是有心无力。敌人倒是有一大堆,他们不可能愿意让自己出任副科级派出所长。
看来,后天去省城见吴天奇的父亲时,转业的事情也要跟他汇报一下,公安厅的副厅长,安排一个所长应该问题不大吧。
门开了,三个洗脚小妹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咦,还有一个熟人,初中同学西丽丽。
西丽丽一眼就认出了曹阳,尴尬地想转身离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低着头走进来,坐在曹阳前面的小板凳上:“先生,您好,二十六号技师为您服务,我先给您洗一下吧。”
“西丽丽?看着像是你,你不是自己开店吗,怎么来这里上班啦!老包,你认识吗,咱们一个镇上的,西丽丽,哦,她好像没有跟你上过一个班。”曹阳笑着问道。
西丽丽愣住了,旁边两个技师也愣住了。这种场合遇到熟人,都是装作不认识,曹阳倒好,直接打起了招呼。
“快过年了,警方查的频率高,开不下去了,先在这里上班,过完年再说。”西丽丽明显不认识耿浩,这个刑侦队的队长。
人的生活质量下降到一定程度,就失去了选择工作的权力和自由。曹阳对西丽丽没有歧视,只是淡淡的遗憾。这类工作暂时过渡可以,常年从事这类工作,会影响家庭的稳定,以及子女的教育。
“西丽丽,你有没有想过,开一个专门为女性按摩服务的店呢?”曹阳话音刚落,其余五个人都笑了。
“曹阳,一看你就是在部队里时间长了,不了解社会,女人有几个跑出来按摩的呢?”
也对,如今才九九年底,在龙山这种北方小县城,出入按摩场所的还都是男性。唉,这不怪部队,怪只怪前世一直窝在监狱,哪里有空接触花花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