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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听完李莲花的叙述,一时哭笑不得,等他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舆图后,却不由得神情恍惚。
李莲花的粥已经吃完了,发现方多病面前的碗仍旧满满当当,无奈叹了口气,“这都拿到地图了,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放心,等找到这忘川花,我一定当着你的面把它给吃了,好不好?”
他话音未落,方多病眼里的泪珠却已先滚落了下来,少年慌忙抬手擦脸,他看着李莲花,哽咽问道:“严公子难道没告诉你这忘川花的情况吗?”
李莲花摇摇头,却肯定地说道:“虽然严兄没提,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猜到了——这花,应该还要过好些年才能盛开对吧。”
方多病低头不语,更多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李莲花实在不忍心,起身把人脑袋按进胸膛轻轻搂住,一手揉揉他的头发,“先别急着哭,傻小子,等找到这忘川花呢,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用扬州慢给它催熟咯。”
此话一出,方多病立刻“啊”了一声,猛然抬头看向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大放光芒,“……对哦。”
“不过我们得说好了,只是试一试,不成功你可不许哭。”李莲花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又在他头上揉了两把,指指桌上的粥,“赶紧的,再不喝可就凉啦。”
方多病立刻打起了精神,端起那碗粥开始狼吞虎咽。
另一边,水云间的后院却是差点“起火”。
林不凡原本受严旭之托,守在密室外时刻监视笛飞声的动静,而今天早上的动静着实吓了他一跳——这位笛盟主不知道发哪门子疯,一掌轰开了石门。
出来的时候,野蛮地揪住了林不凡的衣襟,惜字如金地从嘴里蹦出了四个字:“李相夷呢?”
林不凡只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哪知道啊?我不过就是个看门的,你少吓唬我!”
于是笛飞声随手把他扔了,找到楼梯就往地下室出口走去,林不凡岂能如他的愿,当即便拔剑就和人干起了架。
笛飞声大病初愈,又只剩下了一成内力,和这小子过了百招之后已渐感体力不支,好在他作战经验丰富。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尽管武艺超群,到底还是初入江湖,笛飞声故意卸力后退,待林不凡放松警惕之时,一道凌厉的掌风把人直接掀翻在地,而后他飞速爬上楼梯,来到了后院。
林不凡虽然中了招,却反应极快,笛飞声前脚刚踏入后院花廊,少年后脚就追了上来,紧接着,便是难舍难分的缠斗,后院的花草树木纷纷遭殃,场面狼藉到惨不忍睹……
等李莲花和方多病赶到的时候,严旭已经将两人分开,笛飞声被点了穴道难以动弹,林不凡被严旭揪着后衣领丢到了花田的另一边,少年虽然灰头土脸,却掩不住的精神亢奋。
“哎哟这……”李莲花一走进后院就看到笛飞声杵在院落中,他微微一挑眉,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花田已经被踩踏得面目全非,严旭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心痛,边上的林不凡不怕死地说了一句:“还好不是你的百草园,问题不大。”
严旭抬手就要打,但碍于旁人在场,还是隐忍了下来,顷刻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转身好整以暇地对李莲花说:“李先生来得正好,此人的伤势已经痊愈,还请先生速将人领走。”
他说的“此人”自然指的是笛飞声。
笛飞声的目光先后扫过几人,最后定格在李莲花身上。
方多病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是心情大好,可惜来得太晚,错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戏。再看身边的李莲花,却瞧见了他眉宇间的无可奈何。
无奈上前一步,李莲花抬手帮笛飞声解了穴道,“既然笛盟主的伤已经痊愈,那我就不远送了,相信你自己能找到回金鸳盟的路。”
“你这话何意?”
“这你都听不懂,自然是放你走啊。”
笛飞声瞪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我若想走,无需你放——李相夷,你我之事,尚未了结。”
方多病这会儿也犹豫了,如今忘川花的下落已有,的确不再需要笛飞声的帮忙,可一想到是自己非得把人从玉城后山弄出来,甚至还给玉家带去了灭顶之灾,又觉得放他回去是个错误。
而且,他并不相信李莲花是真心想让他回金鸳盟,照理说,李莲花应该还想从笛飞声口中探听到关于单孤刀的消息才对。
于是,方多病没有多话,只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很快,他见识到了老狐狸的“欲擒故纵”之计,只听李莲花万分为难地哀叹了一声,转头却向严旭俯首作揖,“看来此人我是非带走不可了。多谢严老板宽宏大量,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简直是峰回路转。
方多病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笑了。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唯有少年林不凡略感到一丝失落,看着那三人离去的背影,万分惆怅。
“这天下第二果然非同凡响,可惜了,只见识了他的一成功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和他打一架。”
林不凡唉声叹气完,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对边上的严旭说:“对了,严二哥,那个玉秋霜一直赖在水云间没走呢,要不然,给她点银子打发了?”
正失神望着李莲花背影的严旭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目光继而落在密室的方向,“玉秋霜交给你处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做个了结……”
烛光照耀着长长的甬道,严旭再次踏入地下密室,脚步却变得异常沉重。
他来到一扇石门前,按下机关,厚重的石门向一侧移开,然后他便看到了被铁链束缚的老人——金鸳盟药魔。
此时的药魔已经奄奄一息,但看到来人时,还是阴恻恻地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类似笑声,但细听,却又不像。
“该算一算我们的总账了,师叔。”严旭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铁链摩擦发出来的细微声响,毫无波澜。
那药魔幽幽长叹,抬头望着某个方向,浑浊的眼睛似是越过石墙看到了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