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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愿意提她。我和富贵回到老宅,人人见到我们都说李莹是郎中会治病。”
“呸,她都要快病死了,她要是郎中,怎么不先治治她自己的病?幸亏我们家富贵跟她退亲了,不然她要是死了,富贵就得落下克妻的名声。富贵是要当秀才的人,名声可不能坏。” 左氏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陈正厌烦左氏,便去杂货铺。这两天他和陈富贵去村里的老宅祭祖,让二儿子陈富有、小儿子陈富财看守杂货铺。
杂货铺的东家正好也在,看到陈正后欲言又止。
陈正打发两个儿子回家去,而后朝东家露出讨好的笑容,“我们家富贵爱读书的很,今天从老宅回来就去县学读书。”
东家哦了一声。
陈正边说边观察东家的神色,语气有些自豪,“后年便是科考,我们家富贵可铆足了劲要高中。”
东家忍不住问道:“老陈,你是不是在外面说我想把女儿许配给你儿子富贵?”
陈正跟亲朋好友说过,还跟救命恩人王胖子说过,没想到传到东家耳朵里,有些局促的道:“没有此事。这事得东家说了算。”
东家板着脸道:“这事当然得我说了算!日后,你不要再对别人说类似的话,不要让别人误以为我女儿要嫁给你儿子。”
陈正为了能跟东家攀成亲家,直接让陈富贵跟李莹退亲事,陈家的名声已经毁了,而东家竟是这种态度,便硬着头皮问道:“东家,之前你不是说过富贵有望高中秀才,是当女婿的好人选吗?”
东家想了想方道:“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玩笑,压根没说是当我的女婿。”
陈正听到“只是玩笑”四个字,就觉得大事不妙。
东家继续道:“那时你儿子富贵已有婚约,我岂会因为你儿子可能会当上秀才,就要抢夺别人家的亲事?我是个做买卖,最重视诚信。我要是成了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名声臭了,谁还到我这铺子买东西?!”
陈正一怔,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商人逐利。东家不是应该在得知陈富贵与李莹退婚之后,就赶紧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陈富贵,提前占下秀才娘子的名分吗?
一切跟陈正想的不一样!
东家觉得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差几句,“外面传你家的话不好听。你守着我的铺子,这一个月县城的人都不怎么来铺子买货,收入比往年低了两成。我亲戚多次毛遂自荐要来铺子给我干活……”
东家不止这一个杂货铺,在周边的两个镇里还有杂货铺,且还跟富贵人家合伙做一些药材、粮食等买卖。
东家的亲戚多的很,每次过年、清明回家祭祖,就有亲戚跟他提来他的铺子里做事。
陈正一惊,连忙恳求道:“东家,我一定好好干活,把铺子的买卖弄红火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东家见陈正做了保证,陈正到底是用了许多年的掌柜,进货渠道啥的都了如指掌。东家点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走了。
陈正出了一身虚汗。
陈家能有今天,大头的收入就是陈正在杂货铺挣的钱。若没有这份活计,陈家的生活会一落千丈,儿女的亲事也不会说到好的,更别提陈富贵科考的事。
陈正喃喃道:“明明一切都往的好的方向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杂货铺的位置离县城衙门不远。
以前县城衙门的人喜欢到杂货铺里买东西,自从这些人听说陈正的儿子陈富贵跟曾在衙门做过差事的李老三的女儿李莹退婚了,且是陈家趁人之危逼迫李莹退婚,便不再来此处买东西。
比如衙门的仵作老张头,他原本要把李老三培养成徒弟,心里把李老三的四个儿女当成徒孙了,听到李莹的事后,不到杂货铺买东西,路过杂货铺时吐一口唾沫。
还有李老三的朋友——两个衙役,觉得这事很没面子,没找陈正的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杂货铺买东西?
四年前,陈正在跟李老三结亲事后,靠着李老三当临时衙役的这个关系带动了杂货铺的买卖,现在陈正与李老三断亲,那就受到此事的反噬,杂货铺失去一些买卖。
傍晚,陈富贵来到杂货铺与陈正汇合。
陈正脸色阴沉,“最近你不要来这里找我。你从县学直接回家。”
陈富贵也没多想,点头应下。
陈家买不起县城的房子。他们在离县城一里路的村子租的房子,一排茅草房,跟隔壁两户村民共用一口水井,每个月六十个铜钱。哪怕是租的房子,陈正也觉得比李老三家富裕的多,他一直跟李老三吹牛在县城有房子。
父子走出县城城门,快走到村口时,陈富贵道:“爹,五日后县学有春日宴,每人需要交二十个铜钱。”
今年正月后,陈富贵从学堂转到了县学读书。陈正怕李老三得知此事后不同意李莹跟陈富贵退婚,就一直隐瞒。李家到现在都不知道陈富贵已进了县学。
陈正问道:“吃什么宴要花那么多钱?”
“我是刚进县学,不晓得春日宴是什么。县学的人都参加,我若不去太不合群,也不好跟夫子说。”
陈正不吭声。
陈富贵又说了好几句,还道:“我跟县学的同窗搞好关系,下次科举他们便能帮着我,他们当中有几个家境很好,随便帮我一下,就能解决我的大难处。”
进了家后,左氏特意问陈富贵,“李莹那个小贱人什么时候会的医术当的郎中?”
陈富贵摇头,回想最后一次见李莹,虚弱的如同纸片,那样的身子骨怕是连今年都熬不过去,岂会有医术还成了郎中?
“应是外面的谣言。莫相信那些。我们家与他们家已经一刀两断。莫再提李莹。”
晚上,陈正与左氏躺在床上,陈正跟左氏说了东家差点把他辞掉的事,把左氏吓的哭了。
“东家怎么那样坏?明明是东家说的想让富贵当女婿,现在又改口说不想,还要把你的掌柜差事给辞了。我们家遇上这样的东家,简直倒霉死了。”
“东家认识的人很多。你在外面可千万别说这些话。”
次日,左氏忍不住跟二儿子陈富有说了此事,还派陈富有去趟白杨村打听李莹是郎中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娘,上次白杨村的人拿石头扔我们,你都忘记了吗?我不好去白杨村。你要是想知道李莹姐的事,可以让人帮忙打听。唉,娘,你还是别打听了,李莹姐已经跟我哥断了亲事,我们家要是还打听她,让外面的人知道以为我们家要害她呢?”
“哦,富有你说的对。那个小贱人一脸死相,活不了多久。我们家不用理她,她自己就会死的。”
被左氏诅咒的李莹正在白杨村自家大厅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