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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南郊,那有一处地方极隐蔽风景却绝佳,是染坊的周娘子告诉我的,她家男人生前就经常带她去那幽会。”薄锦韵随口回道,注意力全在马上,拉马车的马较普通的马更有力,同样地也就更难操控些,真是第一次上路就给自己挑了个高难度。
从薄家驱车到南郊起码半个小时的车程,周鹤游还想打起精神和薄锦韵多说说话也是好的,不料很快就被她严肃教育了。
“你先自己玩会,这是我第一次自己上路,紧张得很,又不是我的那匹胭脂,你不要影响我。”
胭脂?周鹤游想起昨日遍寻薄府没找到她,确实看到了新修的马厩和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叫胭脂倒是相称。
他心中有诸多疑惑,这五日都去学骑马了吗?送的那支桂花到底是何意?你我如今又是何关系?但是如今也只能自己窝在宽敞的马车里生闷气。
薄锦韵这边倒是舒坦,往日都是坐在马车上,顶多是外头有了什么动静再拉开车帘瞄两眼,如今虽还带着帷帽,但前头撩开别在帽檐上,视野很是开阔。
原来外头竟是这般开阔的天地。
且马车里坐着的还是自己那面如冠玉的情郎,倒真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味道。她是不觉得这般行事有何问题,倒也不是说不通晓男女情爱,而是此前在京城学的都是媚上的手段,学的是统御后宅那一亩三分地的手段。
如今情郎是个穷书生,媚他做什么,待他入赘还谈什么后宅不后宅的,小书生年老色衰了她不嫌弃他另寻新欢已是厚爱,还轮得到他来整些花花肠子?自然是万事先顺着自己的意行事为上。
直到马车驶出了城区,薄锦韵才大手一挥大赦天下主动说道:“好了,我们已经出了城了,郊区路阔了许多也没什么人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了。”
周鹤游倒是在马车里给自己气饱了,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我没什么想说的。”
嘿,还有脾气了。左右是自己挑的情郎,薄锦韵只得耐着性子哄他:“给你驾车当马夫伺候你不好吗,你看我这一路又平又稳,都是因为心上有你舍不得惊了你。”
油嘴滑舌。周鹤游听着周围已经没有人声了,干脆将车帘撩开挂起,直接就坐到了马车前头去。
黑鬓的骏马上坐着一位一身骑装的小娘子,手握缰绳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周鹤游不由想起了前朝就曾有位皇帝就曾力排众议立了一位驯马女为后,如今看来倒也非不能理解。
周鹤游的喉间发痒,没出息地不想承认那句一听就是玩笑话的“心上有你”确实将他哄好了。
“你这五日便是去学了骑马?”
“不全是,后两日去了李大娘村里帮着收水稻。”
如今薄锦韵去做什么周鹤游都不奇怪了,她似有无穷的好奇心,什么事都跃跃欲试。周鹤游也干过农活,在西北前线多年,没有战事的时候就曾去帮农户收过麦子,但是水稻倒是没见过,于是他追问道:“收水稻感觉如何?”
“不好玩,累死了,一整天腰就没直起来过。”薄锦韵这会还感觉腰背隐隐作痛。
想了想薄锦韵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摸到粮食的原样,感觉还是挺新鲜的。”
“送我的那支桂花有何意?”
能有何意?不就是路边看到觉得好看便送一支给你吗?但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不那么喜人,于是薄锦韵便仗着西南便宜信息不通随口胡诌:“这你就不懂了吧,在京城入秋了有情人便会互送桂枝聊表相思。”
油嘴滑舌的女人,京城分明连一株桂花树都没有!但周鹤游颇为受用。
言语间,马车驶入南郊深处一个偏僻的地界,薄锦韵拉绳停车,周鹤游这才把视线从薄锦韵身上移开看向了所在的地方。
此处位于山林深处,周围都是大树环绕,因此十分清凉舒适,面前是一汪漂亮的湖水,临近黄昏霞光打到湖面上波光粼粼似一只只
在镜面上起舞的金蝶。薄锦韵晃了晃手让周鹤游把视线收回到自己身上,而后在马背上利落地跃起身姿挺拔地下了马转身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周鹤游。
这羽毛都长好了,不开个屏不是可惜了。周鹤游十分捧场的做惊艳状,而后伸出手示意要薄锦韵扶他下马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京城大小姐我才是那山野小书生呢。”嘴上这么说身体倒是老老实实地去扶这位“大小姐”下马。
很快她就发现周鹤游的真实目的了,因为自下马时给他搭了把手后这人就没再松开过她的手。薄锦韵还有意晃了晃手,结果那人就当浑然不觉,硬是不放。
果然是黏人得很,薄锦韵无奈地说:“先松一松,马车里有我备好的吃食得去拿出来,不然我们俩要有情饮水饱吗?”
闻言,周鹤游才慢吞吞地松开了手,站在马车下负责接薄锦韵翻出的食盒和一块卷起来的布。
二人铺好布垫在湖边后,靠在一起赏了一下湖景,周鹤游才发现虽在湖边但是此地却没什么飞虫蚊子,随风而来的只有淡淡的清香。
薄锦韵看出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周娘子年轻时和夫君来此地幽会时曾被蚊子咬过包,后面她夫君再带她来时发现此处竟无什么蚊虫了,原是她夫君那次之后就每日抽空过来种艾草,艾草有驱蚊之效。”
“倒是个痴心人。可方才听你说‘生前’周娘子的夫君可是已离去?”
听到这个问题,薄锦韵神色古怪,从食盒中拿出一块点心塞到了周鹤游嘴里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可周鹤游被勾起了好奇心,一口吞下点心后用眼神示意薄锦韵接着讲。
薄锦韵无法,摸了摸鼻头,讪讪地继续说:“周娘子的夫君在与周娘子成婚多年后竟嫌周娘子年老色衰又多年无出,要纳娇妾,结果在他纳妾的前一日,周娘子负气回了娘家,而就在那一日周娘子的夫君喝醉了倚在染坊的围栏边上竟双脚一滑,从楼上一头栽进红色的颜料桶中。由于时间节点蹊跷,官府怀疑是周娘子下的手,但是那日周娘子甚至不在烆州,大张旗鼓地查了几日后,什么证据也查不出来。那个原些要进门的妾郑娘子因这事背上了克夫的名头议不到亲,险些要被父母发卖到青楼,周娘子听闻后带着钱把郑娘子接回家说是替亡夫纳了这个妾,至此周娘子就和郑娘子一同经营着烆州城最大的染坊。”
倒还真是……一地鸡毛的结局。
但细品又好像是个好结局,众人各得其所。
薄锦韵见他沉浸在此事中若有所思,一把拉住他的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不是周娘子的夫君那种负心汉,只要你安守本分,纵使你颜色不再我也会敬你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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