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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马车姗姗来迟时,山河茶馆二楼包厢内剧情已经发展到第三个小高潮了。
话说这《山中女鬼奇谈》讲的是一朝的相府夫人意外跌落山中,家里人抬走她的身体照料多日大夫什么病症都查不出却一直昏迷不醒,原是她的魂魄被困在山中离了躯体成了野鬼。唐夫人心急如焚,可她一踏出山中半步就会觉得灵魂都在被灼烧再多待片刻就要魂飞魄散。
游荡多日后终于遇到了一高人指点她要想离开此山须得炼成山中鬼王,原是这做鬼也分等级的,降服的鬼越多就能阶位便越高,于是为了能顺利魂归躯体与夫君团聚过去三十多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唐夫人一路杀红了眼,拳打山顶吊死鬼脚踢山腰水鬼,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可以照看鬼怪等阶的显魄镜和能斩鬼超度的乾坤剑,一路要向那住在山洞最深处的山中鬼王进发。
薄锦韵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停下和刘四爷闲聊两句:“也就仗着周朝不同前朝不设宰相一职她才敢写什么相府夫人了。”
这故事听着吧倒没有说剧情多精巧环环相扣,但是却叫人爽得不行,唐夫人一路过关斩将命悬一线时总能获得新的机缘绝地反杀,甚至隐约和多次在唐夫人遇难时出手相救俊秀的山鬼淮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是以在太子殿下在掌柜那得知爱妻只是被话本内容勾了魂茶馆内也没有什么乐师时,便步履轻快的上了二楼,结果刚站定在门口就听到薄锦韵的声音隔着门传出:
“这唐夫人分明就是喜欢上淮公子了,否则怎么会用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魂力替他疗伤?”
刘四爷显然是个坚定的原配党连忙争辩到:“夫人莫忘了,唐夫人可是早有家室同夫君琴瑟和鸣!定是只当那山鬼是朋友!”
已有家室还喜欢外男?这漓州的话本讲的都是什么罔顾伦理的故事?周岩涸面色一沉推开虚掩的房门,正巧与薄锦韵撞上视线。
薄锦韵的眼睛看到周岩涸来了,但显然没来得及告诉嘴巴,只见她小嘴叭叭的继续说到:“有家室又何如?喜欢便是喜欢,还要骗自己不成?”
这话说到一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家室”就在门口站着,可这话已到嘴边总不能将它吃了?于是便顶着周岩涸的目光一个字比一个字说得更小声,到后面已经微不可闻。
她强装镇定从躺椅上挺身而起小跑着到周岩涸面前,讨好地抓住他的袖角说到:“夫君,你来接我回去呀。”
刘四爷朝这位通身气度看着就非同寻常的贵客行了个礼,识趣的走到门外对薄锦韵说到:“夫人今夜所给已超刘某应得,刘某也到是该回去了,一会刘某便将手头的魂游千里精编全集放到掌柜那,若夫人不嫌弃书被刘某翻过且拿去自行翻阅罢!”
说完就忙不迭的逃向楼下,薄锦韵原本还在构思着如何哄哄看上去不知在气什么的周岩涸,听到“魂游千里精编全集”眼前一亮,拉着周岩涸也要下楼去。
拉,拉不动。
周岩涸反手握住薄锦韵的手腕,逼近她的面前,薄锦韵瞬间被紧张起来,支支吾吾的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半天开不了口。
末了,却听周岩涸叹息一声,而后合上门将她拉入包厢,一手箍住她的手腕,一手却用指尖轻点着她的脖颈,悄声说到:“夫人,你瞒着夫君夜半约小生于此相会,难道是对小生……”
“可小生是正经人家出生如何能染指有夫之妇?可若是为夫人纵是刀山火海也值当了。”
“夫人的夫君可有小生半分俊朗?听闻他位高权重心高气傲,定是不能同小生这般处处顾念着夫人能低声下气的口舌伺候夫人登极乐。”
三言两语间竟将二人说成那等背着夫君苟且的混乱关系!薄锦韵羞得脖子都红了,连忙伸出另一只没被限着的手要去捂他的嘴,娇声呵到:“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周岩涸却抱着她坐到椅子上,将她箍在怀中,下巴靠在薄锦韵的肩上幽怨万分的说道:“怎么?夫君回来了便过河拆桥不要小生了?夫人休想!”
接着便是一句句叫人面红耳赤的污言秽语,只听得薄锦韵浑身发麻,不禁随着周岩涸的话语想象起自己当真在背着所谓“夫君”在同俊俏小生偷情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竟觉得……好像也不错?
她挣开周岩涸,站起转身对着周岩涸调整呼吸,正色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万一你我纠缠不清的样子被茶馆的人看到了传到……咳咳……传到我夫君耳边我们两的命怕是都要交代在他手里。”
时间确实不早了,若非侍卫识趣也给了掌柜银子清河茶馆早要关门了。
周岩涸不再为难她,乖乖的起身同她一起下楼去。
左右这书生和富家夫人的戏码今夜还可以继续演,演大的。
掌柜的一看到贵客下来连忙恭敬的迎上前去,怀中正抱着几本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书籍。
“客官这就要走了?这是方才刘四爷吩咐小的给夫人的,还请夫人过目。”
薄锦韵很想亲自接过书,最好直接带到马车里,在车上就开始翻阅,可旁边站着个“同她偷情的书生”,为着不叫他再借题发挥些个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薄锦韵只好示意一旁的侍卫接过书。
被周岩涸牵着手带上马车时,薄锦韵的目光还控制不住的黏在侍卫怀中的书上望眼欲穿……
她只能安慰自己,明日!明日身旁这位“位高权重心高气傲的夫君”兼之“温柔体贴柔情小意的奸夫”一早还要去官署处理公事,届时自是天高任鸟飞,她定要看个天昏地暗!
周岩涸不乐得看她这般失了魂魄的模样,实则他并不在意薄锦韵看些什么杂书,可如今天色已晚,马车内也称不上亮堂实在是怕伤了她的眼睛。
好在他今日恰好收到了可以很好的转移她的注意力的消息。
“今日舅舅步清池那给我们递来了信函,说了关于岳母的事情。”周岩涸取出一封信函,慢悠悠的说道。
果然方才还魂不守舍的人,立刻攀上来迫不及待的便是一连串问题:“舅舅说了什么?听闻他如今不在伏州何时能回来?他可有说母亲的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