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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震怒,本来确实对姜桡起了杀意,却没想到对方被逼至绝境后,竟还能发挥出来如此本事,倒是让何子濯刮目相看了。
这样的话,姜桡就还有继续被他扶持的价值。
“至于令嘉……”
何子濯漫不经心地说:“我太了解他的脾气了,这孩子气性大,但是心里比谁都重情义,这也算是他最大的软肋吧。”
方才他已经听殷宸提了,舒令嘉之所以去青丘,是为了从那帮狐狸手中得到一份试剑大会的请帖。
何子濯本来也把请帖留出来了一份,结果没想到舒令嘉宁愿去大费周章地找一帮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都死活不肯回门派。
他方才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还有
些恼怒,但再想一想,又不由觉得可笑。
这孩子的脾气,可真是……
大概确实是自己从小对他太过纵容,才让他如此任性,但这种赌气的方式,实在傻的可爱。
舒令嘉当真以为绕开了门派和师尊,便能凭着他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了吗?
其实他在试剑大会上无论怎样表现,最终的输与赢,有没有资格继续比下去,依旧逃不出何子濯的掌心。
他只是不愿意把事情做绝罢了,否则以舒令嘉的脾气,怕是要更加生气。
对付一只脾气不好的狐狸,要顺着毛摸。外界的风雨自然能让他明白,没有门派的庇护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何子濯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想哄他,说难是难,说简单却也简单,先晾着他闹上一些时日,到试剑大会上见了面,我自然有的是办法。总之,早晚他也是得回到凌霄的。”
风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摇了摇头,回到剑里面去了。
一剑收势,满树榴红簌簌而落,漫天花雨缤纷。
舒令嘉喘了口气,在树下坐倒,将威猛剑放在一边,汗水顺着他细致如瓷的面颊滑落,然后从下颏处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跟景非桐切磋的那一场,对于舒令嘉的启发很大,之前他只是自己靠着悟性摸索,却不敢定论对错,这几日每天都在练剑和回想,倒是有了很多新的体会。
凌霄派分为气宗和心宗,气宗讲究听剑识剑,人剑合一,心思空明无物,方能使出至高无上的剑术。
心宗则讲究关照内心,透视自我,以心感剑,随意而出,方是最高境界。
这两派的基本功和招式都是差不多的,唯有为了不同的心法主张争吵多年,谁都说服不了谁,这才会因此分裂。
舒令嘉从接触剑道以来就是承继气宗,也从未了解过心宗的功法,而如今他气宗的根基毁了,阴差阳错修习了这本在心宗一流都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