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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帝扫视了一眼众人,他苍老的眼眸浅浅落在了姬元泽的身上,眸中闪烁着光芒:“泽儿,你回来了。”
姬元泽听到昭宁帝的声音,往后退了两步,其中的疏离,叫昭宁帝眼神变了几分,他想要靠近,终究是挺住了自己的步伐。
短短半年,他苍老了十岁不止,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无力感,步伐蹒跚,需要人扶着。
朱公公立刻扶住了昭宁帝的手臂:“陛下,您感觉怎么样了?奴才都担心死了。”
昭宁帝垂眸瞧了一眼朱公公,他用力地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年纪大了,身体也无用了,咳咳咳。”
听到昭宁帝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朱公公的眼眸之中划过了几丝担忧:“只要陛下醒过来了就好,醒过来了就好。”
姜令月退到了姬元泽的旁边,她抬眸瞧了一眼姬元泽,眉峰微微挑动了一下,方才给昭宁帝解毒,还发现了他的体内有另外一种毒素,这才让他的身体亏空的厉害,老的厉害。
不用想,昭宁帝这种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定是有人以补药的名义给他送药,刚刚吃的时候,是身强力壮,可后面就不行了,身体一点一点被掏空了。
追求永恒权势的人,无爱无心之人,想要长生不老,最终,反而因此折寿,何其讽刺!
只不过,这话,姜令月倒是没说出来,沉默着,没开口。
姬元泽与她对视的瞬间,便知道了姜令月的意思,他随意地将剑丢在了旁边,揽住了姜令月的腰。
昭宁帝感受到了这份疏离,索性将目光浅浅落在了姬元枫的身上,他咳嗽了一声,冷笑道:“朕还没有死,朕的儿子就已经穿上龙袍在朕的寝宫外面喊打喊杀,当真是有这般的迫不及待?”
姬元枫整个人都呆住了,面色一变,立刻说道:“父皇,不是这个样子的,您已经昏迷了二十日了儿臣忧心忡忡,一直担心着您,是您一直没醒过来,大臣们按照规矩,让儿臣登基的。”
“陛下,确实有二十日了,国不能一日无君啊。”柯雷也立刻附和道。
“那在庆和殿门口喊打喊杀,也是关心朕?咳咳。”昭宁帝咳嗽了几声说道。
姬元枫立刻解释:“庆王偷偷进来,潜入了皇宫里面,他守在门口,让庆王妃进去,儿臣心中实在担心,让皇兄开门,皇兄又不开门,这才出此下策。”
“太子明知父皇生病,而且一直都是我在替他看病,不但不放行,让我入宫替父皇治病,反而强加阻拦,还想赶走庆王,这又是何意?莫非,你是害怕我治好了父皇的病刻意阻拦?”姜令月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盯着姬元枫。
这眼色,让姬元枫心中一冷,他拳头一点一点收紧,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反驳。
姜令月紧接着说道:“你不会要说,我们没有传召私自入宫,庆王还带着刀,你害怕他伤害父皇吧?”
对于姬元枫的说辞,姜令月了如指掌。
大庭广众之下,姜令月步步紧逼,冷声说道:“庆王为何要伤害父皇?还是太子是这样的人,看谁都是!”
“皇嫂慎言!”姬元枫眼神深邃了几分,他自认为了解姜令月,可如今看来,姜令月比自己隐藏的还要深,逼得他哑口无言。
姬元枫立刻对姬元泽说道:“关心则乱,都是我误会了,请皇兄莫要怪罪。”
姬元枫太会演戏了,他一脸温润和愧疚,完全是一个担心自己父亲,没办法,才对姬元泽动手的。
姬元泽眉峰微挑,垂眸说道:“儿臣私闯皇宫,请父皇责罚。”
“私闯?”昭宁帝皱起眉头问道:“如何私闯?有人不让你进来?”
“没有的事情,定是一场误会!儿臣根本就不知道皇兄回来了。”姬元枫抢先开口,将自己身上罪名洗清。
误会,短短两个误会,便能将他身上的嫌疑全部洗刷干净了,事到如今,他还能从容不迫的说出这种话,也是勇气可嘉。
姬元枫抬眸看向了姜令月和姬元泽,他一字一句地开口:“皇兄和皇嫂本来应该在津州,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你们就出现在宫中,还一口咬定,是有人阻拦,不让你们进来,我实在不知道,皇兄为何要这样说,为何要冤枉我?难道是想给我扣上一个阻拦你们给父皇治病的罪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