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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卿从花林中小路走来,折一花枝低头轻嗅,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取悦了,唇角微勾,再压不住眉眼风流。
这就是给阿远的见面礼了。
只是走到半路他又突然叫阿福去拿酒,来给自己壮胆。
等到锦玉殿时,已经喝得微醺。
顾时远坐在床上等他,连外衣都穿得好好的,头发虽只是用一根布带粗粗绑就的,却也是端齐。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他没有任何歇息的打算。
从他僵硬的坐姿也能看出来他的抵抗,像是一张绷紧的弓,挂在墙上时看不出有何异状,但只要稍稍有人来碰他,便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外力要断裂了。
裴云卿定定看了他许久,半晌才捋直舌头,“阿远——”他将那枝攀折下来的垂丝海棠递给顾时远。
离开枝头不久的花骨朵颜色依旧鲜妍,好看是好看,就是猝然失了内在蕴着的天然本息。
成了一截死物。
顾时远脸色木然地接了过来,垂丝海棠,又名醉美人。
皇帝真是用心。
那截花枝只在他手上顿留了两秒钟,就掉落在地。
不是失误,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裴云卿醉眼迷离,被酒意烫得绯红的脸不可察觉地僵了一下,随即又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痴痴笑着。
弧度柔和的笑眼里只容得下顾时远精致秀美的脸容。
“阿远,我好想你,”顾时远冷眼看着裴云卿朝他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他站起身侧着躲了一下,裴云卿砰地倒在了床上,摔了个结结实实,脸和声音都被埋在被子里,闷闷的,“我想……碰你。”
顾时远纵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皇帝嘴里那最后两个字,还是被他的荒谬刺激得心情无法平静。
他是顾家的男儿,是属于战场上的将士,不是什么甘愿雌伏于别人身下的伶人!
他效忠多年的陛下,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这张与嫔妃姿容相近的脸,就可以抹杀掉他身为护国大将军的身份,甚至漠视他为南渊立下的硕硕战功吗?
他太过激愤,克制不住发抖的身体不经意间裹挟了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杀气。
像是开刃的刀,迫切渴望一场能够平息怒火的盛大血祭。
下一刻就有鲜血从他的手里滴落,手心里赫然攥着一块碎瓷片。这是他刚被剔掉手筋脚筋还拿不稳一个茶杯的时候,趁着他们打扫,偷偷藏的一块瓷片。
他忍了这么久,每天都需要耗费强大的自制力刻意遗忘掉枕头下的尖锐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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