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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敏之现在是真慌了,燕王和郡主来他虽然意外,但也能想得通。
毕竟燕王之前名声不好,一般人家的宴请根本不会请他,郡主此举,是想给他撑门面呢。
可是太子怎么会突然驾临,自己人缘有多差他心里还是知道的,况且他前不久才弹劾太子在百味居大肆宴客,奢靡浪费。
还有林丞相家,以前都是派嫡长子林修远来送个贺礼就走,今天不仅留了下来,还拉着自己说了许多话。
秦敏之和一众客人忙去迎接太子,秦敏之心下嘀咕,不知夫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林夫人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郡主也不是善茬,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敏之还没来得及派人问问夫人应不应付得来,吃不吃得消,太子前脚刚进门,后脚吴王也来了。
吴王苏谨言是皇上的次子,只比苏谨之小一岁,平时不善言辞,也不喜与其他朝臣走动,主打一个淡泊名利。
他酷爱研究养生之道,经常进宫给皇上按摩,皇上与他很亲近。
汴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太子和吴王都来了,谁不想来露个脸呢。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未出阁的姑娘的人家,不光自己来了,还带了夫人和女儿一起来。
太子妃的人选未定,说不定就入了太子的眼,再说,家世差一点儿的人家,嫁入东宫当侧妃、良娣也是祖坟冒轻烟的事,再不济,还有吴王呢,也是一表人才的。
秦敏之擦了擦额头的汉,不觉得蓬荜生辉,只觉得百爪挠心。
秦敏之为官清廉,这尚书府都是朝廷赐的官邸,不算宽敞,突然来了那么多客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有眼色的都远远的避开主位,立在一旁。
太子一脸随和:“大伙都坐啊,站着干什么!”
秦敏之再次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的轻巧,那也得有地方坐才行。
苏允辰看出了秦敏之的窘迫,提议说:“如今阳春三月,风和日丽,最适合踏青游玩,我看秦大人府外不远处就有条河,那河水甚是清澈,不如咱们都到外头去,投壶射箭也好施展。”
太子到了院里,四处张望,也没找到赵钰的影子。
他也知道,女眷不可能在外头,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离她近一点。
当初他笃定赵钰迟早是自己的,并为怎么上心,只是为了讨好赵氏而讨好她。
如今,她嫁做他人妇,他心里何止不甘,皇后又说赵钰此举都是为了他,他越发觉得赵钰好了。
兴冲冲的跑来,见不到人,难免失望,如今苏允辰这个提议倒是妙极。
他附和道:“燕王这个提议甚好,秦老夫人素来喜静,咱们这贺道过就罢了,到外头去倒是别有一番雅趣。
那些女眷也别拘在屋子里了,她们去上游曲水流觞,咱们在下游投壶骑射,互不干扰。”
大伙一致附和:“太子殿下英明!”
便在太子的带领下出了秦府,往河边走去。
苏允辰摇着扇子看他们蜂拥而出,秦敏之过来,感激的行了个礼:“多谢王爷解围!”
苏允辰淡然一笑,飘飘然跟着去了。
内院的秦夫人也是焦头烂额,莫说她的席面是按往年的惯例定的,招呼不了那么些人,现在内院都挤满了人,连口茶都快供应不上了,这来的都是贵客,哪一个是能怠慢的。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听说男宾们都去了河边踏青,还请女宾们也去上游曲水流觞。
秦夫人面露难色,这里好多未出阁小姐呢,她可不敢做这个主。
她向林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林夫人看向赵钰:“郡主以为如何?”
赵钰也看出来了秦夫人的难处,再说这些夫人为何而来,不是明摆着的吗,她何不成人之美。
赵钰颔首:“今天天气不错,倒是个踏青的好日子,要是众位夫人没意见,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那些夫人都带着女儿是冲着太子来的,哪有不愿意的道理,都说好。
秦夫人忙安排人准备桌椅,赵钰说:“如今阳春三月,绿草丰茂,不如准备点布匹毯子,大家席地而坐,到别有一番风味。”
小姑娘们都欢呼雀跃:“郡主这个提议好,外头多有趣!”
赵钰接着说:“秦夫人,今天难得大家高兴,这席面不用准备多少,你们备点水果点心,大家在外头乐一乐。”
林夫人颔首表示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秦夫人心里长舒一口气,都说郡主为人善良,果然很为别人着想,不然这席面她还真没办法。
说话间,大家都往河边走去,听着风声来的户部尚书孟德海拉住秦敏之说:
“老秦,你家今天怎么这么大阵仗,太子和吴王来了,燕王和郡主也来了,是不是有时间让你们说道?”
秦敏之哭着脸说:“我哪知道,孟大人,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来了!”
孟德海和秦敏之四目相对,个中缘由早就了然于心。
太子和赵氏没能联姻,就失了最大的助力,别的皇子哪里还能没有点想法。
只是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吴王,到让人深感意外。
秦敏之看了看不远处的太子,又看了看另一头的吴王,哪个都是不能怠慢的,于是咬了咬牙,先去请太子入座。
投壶和射箭的靶子已经准备好,苏允辰大步过去,拉着吴王说:“谨言,难得你今日过来,走跟我投壶去,咱们赢个好彩头。”
苏谨言推脱:“皇叔,你可饶了我吧,我哪有你那本事!”
“有我在,你怕什么。”苏允辰不由分说的架着苏谨言挤进了人群。
苏谨之远远的瞧着,心中不忿又不安,老二什么时候跟苏允辰走的那么进了。
这小子,最近天天到勤政殿去给父皇按摩针灸,今天又来巴结秦敏之,现在看起来跟苏允辰关系也不差,他想干什么?
他吩咐下人:“给孤好好盯着吴王!”
刚说完,就见穿红戴绿的女眷们袅袅婷婷的走来,赵钰一袭红衣,犹如鹤立鸡群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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