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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钰被赵夫人数落,第一天上衙的苏允辰也没少被奚落。
“王爷,您这种身份,怎么还来和我们在衙门里干这苦差事!”
“王爷,您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摇身一变就是朝廷的六品侍郎了,又开了个商队,真是双管齐下!”
苏允辰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这官场的事,我一窍不通,还得诸位大人提携提携,至于那商队,那是郡主的产业!”
“王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郡主的不就是你的!”
“这可不一定,郡主身后有镇国侯府,有姚氏,王爷就是个光杆司令,恐怕家里的事,都是郡主做主吧,哈哈哈!”
那笑声充满了嘲弄,苏允辰却毫不在意,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顺着那人的话头说:“那是自然,王府确实多多仰仗郡主!”
有人想挑事:“王爷,你还真能咽下这口气,不怕别人笑话你吃软饭?”
苏允辰笑了:“气,我有什么气,有汴京最尊贵、最善良,最能干的人做我妻子,做梦都要笑醒的好吧。
吃软饭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吃一个,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自然,这汴京的风流才子,大小官吏谁不暗自比较了一番,都在心里说苏允辰是交了什么狗屎运,能够娶到郡主,自己明明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
酸葡萄背地里当然没少吃,唯一能缓解他们心中不忿的,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苏允辰,嘲笑苏允辰。
可苏允辰完全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反倒对吃软饭这件事情感到无比骄傲,甘之如饴,他们唯一的优越感被击的粉碎。
秦敏之从朝堂回来,正碰见官员们围着苏允辰插科打诨,便黑着脸说:“食君之禄,盅君之事,众位大人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吗!”
他又看了看一直在埋头处理公文的林修文,感慨道:“若你们都像小林大人这般勤勉,咱们礼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大家知道秦敏之的脾气,骂起人来六亲不认,都一个个溜了,只剩苏允辰一人无所事事的坐在那。
苏允辰还没来得及跟秦敏之打招呼,就听见秦敏之说:“王爷,既然皇上要你在此历练,王爷就跟着小林大人处理公务吧!”
苏允辰起身回礼:“多谢秦大人!”
秦敏之面无表情的说:“谢别忙着谢,我们礼部不养闲人,王爷若是只是来找乐子的,我劝你早些回去!”
苏允辰两手一摊:“本王倒是想回去,可是皇上下了旨,得让我通过秦大人您的考核才行,不然你给我写个字据,就说我通过了考核,不用干了!”
秦敏之另外那个哼一声:“既然如此,王爷就跟着小林大人好好干吧,本官一定谨遵皇上圣谕!”
交代完苏允辰,秦敏之又叫来了林修文,他是林丞相之子,现任礼部侍郎,算是苏允辰的顶头上司。
秦敏之神色温和,缓缓说:“小林大人,燕王殿下就交给你了,本官知道呢勤勉,但独木难成船,衙门的事情让他与你分担一二。”
林修文诚惶诚恐:“大人,卑职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恐怕难担此大任,况且我们这边的事情多且杂,还是把燕王殿下安排到别处去吧!”
林修文勤勉不假,可他又不傻,让燕王当他的下属,他怎么带?
秦敏之还真是不近人情,自己好歹是丞相的儿子,在他手底下干了这么久,没有对自己特别关照也就罢了,如今还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侍郎。
秦敏之却很坚持:“燕王是圣上安排下来的,自然要找个各方面能力都出众的人带带他,方能不负圣望!”
另外两个侍郎长舒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如此赞同过秦大人的话,没错,小林大人就是比他们强!
不过他们是真佩服秦敏之,臣相的儿子也一样使唤,他们礼部一直不讨喜,都是因为有这位耿直的大人。
秦敏之和林修文就这么僵持着,苏允辰尴尬的站在一旁,像个没人要的皮球被踢来踢去。
他不想二人为难,就说:“秦大人,不然我先回去?”
秦敏之和林修文异口同声的说:“万万不可!”
林修文留他,是因为苏允辰是奉皇命来的,他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人,要是跟皇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岂不是给父亲添麻烦!
秦敏之留他,则是他从来没有把皇上交的差事办砸过!
苏允辰也知道自己走不了,就说:“小林大人也不要有负担,你忙你的,我就在你旁边支个小桌子,喝喝茶就行了!”
秦敏之立刻反驳道:“这怎么行,你拿朝廷俸禄,怎么能这样蝇营狗苟,虚度光阴,就劳烦燕王与小林大人一起督办太子殿下的婚事吧!”
林修文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虽然他打心眼里看不上燕王,可他毕竟是镇国公的女婿,自己刚才那么嫌弃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软了语气,笑容可掬的说:“燕王说的哪里话,方才我是怕自己怠慢了王爷,既然王爷不嫌弃,以后咱俩就一处共事,还要请王爷多多关照!”
苏允辰也不客气,攀上林修文的肩膀说:“好说,好说,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一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秦敏之皱了皱眉头,他有些后悔把苏允辰交给林修文了,要是苏允辰把林修文也带的那么那吊儿郎当,他就折了一员大将了。
可转念一想,林修文是林丞相一手调教的,处世谨慎稳重,怎么会被燕王这个纨绔带偏。
他顿了顿说:“小林大人,太子殿下大婚,兹事体大,每个细节都要关注到,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送走了秦敏之,林修文又开始看文书,太子与林静娴已经交换了庚帖,钦天监也测定了良辰吉日,如今就等着下聘了。
林修文看着冗长的礼单,眉头紧锁,忍不住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