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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去给你请个假。”她收回手，面色如常地问道。
云青不喜欢麻烦别人，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把自己表现得普通，普通到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人。
“不用了蓓姐。”她揉了揉腰，“可能是外面风大，吹的，歇一下就好了。”
就是腰忽然酸得厉害，连带着下背部也僵硬得难受。
江蓓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正要说什么，却被忽然响起的电铃声打断。
“到时间了？”她看向云青，这铃声和勇气号上的一模一样，“我们可能得上甲板了。”
云青轻轻皱着眉点点头，跟在江蓓身后出了舱室。
走廊上忽然冒出许多人，穿着同样的杂工的制服，疲惫而又麻木地沉默着，低着头垂眸盯着脚尖。
战争总会带走人们脸上的什么表情，云青迷迷糊糊抬头看到躲在人群里的一抹暗红色。
“诶。”江蓓悄悄地
示意她往那边看，“那alpha穿的不是军官衣服吗？怎么大清早走在这队伍里？”
江蓓总喜欢谈论这种无聊的事情，“你说怎么军官也要上甲板啊？”
身边其他杂工似乎也发现了格外低调地藏在人群中的以枫，互相低声议论起来，小声窸窣，不敢让副船长听见。
“可能是为了视察情况。”云青躲着以枫望过来的目光，“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斯威没有说过和这个副船长有关的事情，江蓓疑惑地摇摇脑袋，“不知道，咱俩，咱俩算个什么埃”
她俩只是两个不管生死都无关紧要的小杂工，失踪也好离奇死亡也好，没人会为了两个毫无用处的beta专门寻到这艘船上来。
“别担心。”江蓓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你是曹绛，我是梁升。”
云青闷闷地“嗯”了一声，尽量无视身后那道视线。
甲板上刚结束厮杀，结果如何是他们这些杂工无法了解到的，最开始的清理由专门的水兵完成，将各方尸体伤员处置好，回收木仓支武器，零零碎碎收捡好还能继续使用的战场道具，最后才到杂工上场清理。
云青刚走到上甲板的楼梯口就有些受不了，冲天的血腥气味，裹在冰冷的海风中，就像一把把劲风中刺来的沾满血锈的尖刀。
她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身后的人的脚，又差点没站稳摔倒。
“小心一点。”江蓓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低头关切地看过来，“怎么了？你脸色真的好差。”
云青捂住鼻子，脸色煞白，“没事。有点恶心。”
江蓓一副没事人模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血腥味很重。
“是有点难受。”她动了动鼻子，“好像以前勇气号从来没让我们做过这种清理的事情。”
云青受不了这么浓的血腥味，难受地弯下腰靠在墙边，后面的人等不及，一个接一个绕到绕过她继续往前，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活，就像江蓓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