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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沐子纾轻应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瀛渊怀里跳下。
抬目望去——
一片片金色琉璃瓦拢在轻纱银光中，熠熠生辉。金顶红门，古色古香，庄重之感油然而生。
一群人抬步跨入。
殿内云白光洁，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如花隔云端。
季卿礼静坐在大殿尽头，端着一张如意容颜，似那画中谪仙，淡泊宁静。
两侧站立着五位长老，每位长老身后都立着数量不等的弟子。
最先踏入殿内的殷北厢折扇轻摇，缓步向前，靠坐在季卿礼身侧的玉椅上。
披红挂绿，龙纹腰带束着他劲厉纤细的腰肢，气度不凡。
他若是能正经打扮一下，估计气场都能把离尘仙尊给压过去。
沐子纾定定地看着殷北厢，许久都没有挪开眼。
蓦然想起这殷北厢在《仙界众生录》中登记的，从来都是术修品阶，灵力修为竟是未知，算是仙界迷一样的存在。
沐子纾先前还以为他醉心于丹药之术，修为不高，可如今看他座下的两个弟子都那么厉害，想必他的实力绝然不俗！
若是搞不定清冷孤傲的离尘仙尊，不妨想办法打探打探他的修为，说不定……
殷北厢余光拂过沐子纾，见她正用白日里看仙尊的那种炽热的眼神看他。神色停滞一息后，又重新淡了眉眼，不疾不徐地扫过殿内众人。
所有长老都纷纷起身，带着身后的弟子冲殷北厢长揖行礼。
“参拜掌门！”
随即，一具具腐烂生蛆的尸体陆陆续续抬了进来，殿内的檀木清香瞬间被恶臭替代，气氛变得压抑，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沐子纾侧目，正巧看到齐望惨不忍睹的尸身，她心虚不已，慌乱地将视线移开。
唉……生活不易，子纾卖艺。
又要开始演戏了！
轻叹一息后，沐子纾挤了挤眉眼，努力盈出几隙泪光，抢在瀛渊之前开了口。
“小女子名叫沐子纾，一心想拜入仙门修行，路上偶遇了邪染哥哥，便随他一起回了丹木门，谁知，谁知……”
沐子纾眸光闪动，两股晶莹的泪线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泪眼涟涟的模样甚是可怜。
两侧的人群中，传出阵阵私语。
一向心软的正阳长老最见不得小姑娘流泪，不由得上前一步，轻声安慰道：
“沐姑娘别怕，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大胆地说出来，我，不对，殷掌门定会为你作主！”
沐子纾吸了吸鼻子，满眼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嗓尖儿却哽咽得更甚。
“我……我没有委屈，我只是害怕……派内到处都是尸体，我好怕。”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臂环至胸前，莹亮的泪花扑朔，颤巍发抖的身躯像是一朵在暴雨中被侵袭拍打的娇嫩白花。
看得瀛渊眉心直跳，若不是知道沐子纾在演戏，这般可怜的小模样，他都忍不住想抬手抱抱她了。
“所以我，此事同我无关，我，我没有杀人，我这么弱，我怎么会……”
沐子纾逐渐语无伦次，因抽泣得太猛，感觉喉间作呕，差点吐出来，压抑许久才缓过劲儿，转而偷偷冲瀛渊使了个眼色。
瀛渊自是知道她的心思，右拳抵着唇角暗笑一息后，红着眼眶，抬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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