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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德何能，竟然有一天被伺候着刮胡子。
他的动作挺轻柔的，帮我简单刮了一下胡子以后，他还帮我修了一下眉，动作熟练得让我确信他是一个精致的猪猪变态没错了。
……
“我家里人一直在催我找个女人赶紧结婚生个孩子，”方修衍帮我刮完了胡子，修好了眉以后，就双手捧起我的脸，拿起一旁的化妆盒，就对着我的脸开始涂涂抹抹，动作熟练得让我眼神逐渐充满怀疑，他没有管我眼神中明晃晃的疑惑，自顾自说着，“我们家族能活得久向来不多。”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开玩笑，知悉他人设的我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方修衍家族早些年是在道上混的，一半人在几十年前移民海外，一半人留在国内洗白，却总是难免有些遗留一些仇家。
同时方修衍的家族有罕见的遗传性疾病，是隐性遗传病，发病率并不是很高，但是历代方家人却都活不长。
方家的仇家，曾经说过，这都是方家人在偿人命，就该要偿个几百年。
“我生来就不喜欢女人，”方修衍已经帮我打好了底，开始给我画眉毛了，“前段时间，我家里人说，我交了个外国女朋友，是个混血，我昨天打量了下你，觉得你挺合适。”
“你说你是想穿着这套衣服直接跟我回方家去见人呢
？还是待会想跟我录几个视频，然后说你人在国外赶不回国呢？”他虽然是在问我，却并没有想让我回答，用刷子帮我刷了刷眉毛后，他拿起了眼影盘，“闭上眼睛。”
我闻言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只和方修衍见过没几面，我却总感觉今天的方修衍不太对劲。
方修衍贴着我讲话的时候嘴里有股淡淡的清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并不难闻。
他给我画眼影的时候也不是很安静：“你喜欢什么颜色呢？蓝色喜欢么？粉色怎么样？”
他的每个问句都不像是在问我，都像是在单纯的自言自语，让我不禁主动保持了安静。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我知道方修衍哪里不对劲了。
他在难过，很明显的难过，像是眼影盘被浸泡在幽蓝的游泳池池底，五颜六色的粉末怎么都浮不到水面的难过。
我的感觉是真的。
下一秒方修衍和我说：“化妆是我妈教我的。”
“她昨晚去世了，肝癌晚期，自己拔的氧气管。”
我睁开眼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节哀顺变。”
方修衍勾了勾嘴角，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说了句：“谢谢，我会的，待会顺便把拍的录像烧一份给她。”
我颤了颤身子，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推开他。
……
“就差一个口红了，你的唇形很适合接吻。”
他用的是陈述句，语气认真得让我很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吻上了。
但是，是我多虑了。
方修衍很专业地帮我抹好了口红，还是个咬唇妆。
“好了，你看看，好看么？”他说着，就从化妆盒里拿出了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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