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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凯的妹妹？！”宋傲月皱起眉，“原来如此，王嘉凯看到了被害者的衣物，知道王嘉妤是凶手，他为了给妹妹顶罪，穿着张玉颜的衣服自杀。”
黄峻涛放下手机，说道：“宋队长，我从行运搬家公司了解到，许嫣和张玉颜辞职后搬家，都是请的行运，而给她们开车的，正是王嘉妤。”
闻言，宋傲月的眼神沉了下来：“这么说来，王嘉妤完全有机会接触到两位被害者，小张，查到王嘉妤的电话号码，定位她的手机，能做到吗？”
“我试试。”小张回答道，他盯着电脑屏幕，气氛逐渐变得紧张……
女人蹲下了身，也许是因为胃部的疼痛，她的面色有些惨白。
“我在一家搬家公司工作，王嘉凯是我的哥哥，生病以后，我做手术，切掉了身体里的好多东西，我能感觉到，我的一切都在逐渐缺失，胃、血、精力、生命……苏老师，我不再是完整的人了，对吗？”
“你是一个完整的人。”苏云开口道，“只是病痛影响了你的精神，让你患上了generalized anxiety，你有严重的恐惧焦虑。”
“是啊，没错……我是生病了，从身体到心灵。”王嘉妤喃喃道，“哥哥他看我不开心，就常常跟我分享公司里的趣事，他说他认识了两个女生，许嫣和张玉颜，她们都在写字楼里上班，他们每天一起吃午饭，从哥哥的描述中，我仿佛能看到两个健康快乐的年轻女孩，就和以前的我一样。”
王嘉妤娓娓道来，她眼里出现了光芒，下一秒，又湮没在黑色的瞳孔里。
“突然有一天，哥哥告诉我，她们辞职了，让我去帮她们搬东西，可是在车上，许嫣和张玉颜不停地抱怨，她们根本不想辞职，可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她们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她们变得和我一样，在逐渐……‘失去’”
苏云看着她：“所以你在她们彻底失去一切之前，将她们杀死？”
“我是在拯救她们！”王嘉妤的脸上浮现出了疯狂，“我谎称有东西落在她们家里了，许嫣和张玉颜都很单纯，给我开门，还请我喝饮料，杀许嫣的时候，她突然清醒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痛苦，所以杀张玉颜的时候，我下了足量的安眠药。”
“你拿走她们的衣服和饰品，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补全’行为。”
王嘉妤抬起手，轻抚耳朵上许嫣的耳环，露出了满足的笑：“是啊，现在我们永远在一起了，我们都完整了……”
王嘉妤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歌，苏云知道，她已经彻底疯了。
市局里，小张猛地站起身：“宋队，我定位到了王嘉妤的手机，她在金岭园区绿峨塑胶厂旧址。”
“做得好，马上行动！”
苏云深吸一口气，失血过多，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他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你也想过自救，对吗？那个电话，是你打给我的。”
王嘉妤顿了顿：“我在许嫣的卧室里，找到了你的名片，苏老师，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如果那天，我有勇气和你说说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吧？只可惜，最后理解我的，只有他……”
“他？”苏云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蔓延开来，“他是谁？”
王嘉妤看着苏云，但苏云却觉得她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倒映出任何东西。
“你看不见他吗？他一直都看着你啊。”
苏云浑身如同过电一般，汗毛竖立，背脊发凉，他突然感觉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他低声询问：“告诉我，他是谁？！”
王嘉妤直起了身体，苏云看到她从地上拿起一个扳手，扳手上血迹斑斑，显然自己之前在消防通道，就是被这个玩意儿袭击了，王嘉妤一步一步地走向苏云，苏云却毫无惧色，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道：“告诉我，他是谁？”
王嘉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怕，怪不得他一定要除掉你。”
“他是谁？！”苏云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危险的神色，让他布满鲜血的脸显得更加妖异冰冷，明明他的手脚都被束缚着，王嘉妤还是在一瞬间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不敢上前。
“苏云，你……还真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啊……”王嘉妤喘着粗气，高高举起了扳手，“不用心急，你和他很快就能见面了。”
砰的一声闷响，苏云的脑袋垂了下来，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二大队冲进废弃大楼，已经不见王嘉妤的踪影，苏云被绑在椅子上，地上一滩血迹，宋傲月急忙跑过去，蹲下身，检查着苏云的伤势：“叫救护车！”
抢救室外，宋傲月靠着墙，她穿着单薄的白色外套，低垂着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鸦影，远远望去，像一枝冷清的白玫瑰。
黄峻涛走到了她身边：“宋队长，去休息一会儿吧。”
宋傲月没有回答，她薄唇紧抿，下颚的弧度显得更加紧致冷冽，黄峻涛看着她，缓缓皱起眉：“宋队长，你和苏老师到底是……”
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宋傲月急忙迎上去。
“你们放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宋傲月松了一口气，她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化开，黄峻涛看到了她眼底的欣喜、轻松和后怕，这是黄峻涛第一次在宋傲月脸上看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苏云……对于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全身检查后，苏云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宋傲月走到病床边，苏云的脑袋上缠着绷带，他强撑着坐起身，俊美的脸上有几分焦急：“宋队长，凶手是王嘉凯的妹妹，她……”
“苏云，你别激动。”宋傲月打断他，“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王嘉妤已经被通缉，你安心养伤。”
“宋队长，你听我说……”苏云拉住了宋傲月的手腕，宋傲月没有阻止他，两个人的动作和表情都十分自然，黄峻涛皱起了眉。
“王嘉妤的背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目标是我……”
“苏云。”宋傲月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皱起眉，“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先养好伤，我们警方会把你当做重要证人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