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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回到了转椅上，端起一杯果汁，悠闲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犹如一张撒开的网，一个又一个绿色的光点在网里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瑟琳的果汁喝完了，屏幕上最后一个绿点亮了起来，瑟琳勾起唇角：“找到了～”
宋傲月的神情严肃：“小张，立刻部署，抓人。”
“是！”
办公室的门开了，陆云晋拿着一叠厚厚的化验报告单走了进来，瑟琳转动椅子，朝他招手：“陆法医，陆法医～！”
陆云晋愣了一下，朝她点点头。
“陆法医，怎么样？”宋傲月走过来问，陆云晋将化验报告递给她，宋傲月一页一页地翻开，看到最后一页，有一团用红黄色颜料涂抹成的，像尖塔一样的形状。
“这是……”
“还原颜料融化前的样子，不过好像看不出来原本画的是什么东西。”
詹又夏接过报告，抬头看了一眼高峻，高峻心领神会，从背包里掏出纸笔递给他，詹又夏接过，比着报告单上的形状，在纸上描摹，不一会儿，一座八角形的塔出现在纸上。
宋傲月看着八角塔，沉吟片刻，她走到抽屉前，从里面拿出杨漩的口供记录，翻开，说道：“杨漩是在他的老师赵宇老家的湖边别墅画出《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赵宇的老家在滨城。”
苏云拿出手机，查了一通资料，然后他举起来，屏幕上是和油画场景一模一样的湖泊，在远处的树丛中，有一座八角形状的宝塔若隐若现，下面是一篇报道。
“滨城在1996年建成的宝塔形状信号塔，曾一度成为当地的标志性建筑，于2003年被拆除。”
“2003年？”宋傲月翻看着杨漩的口供，“但是杨漩是2004年拜赵宇为师的，他的画上怎么可能出现已经拆除的信号塔呢？”
苏云眸子一沉，低声道：“除非，《走向水中的奥菲莉娅》并不是杨漩画的。”
闻言，黄峻涛瞪大了眼睛：“什么？！如果不是他画的，那他的杀人嫌疑就很小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承认呢？”
“因为他有表演型人格障碍。”苏云说道，“他曾经很出名，所以他无法忍受这么多年的沉寂，他宁愿被怀疑成凶手，也想要被人再次关注。”
黄峻涛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什么？竟然有这种人……苏云看向宋傲月：“油画的作者另有其人，他才是真正的连环杀手。”
宋傲月思索了一阵，开口道：“我去一趟滨城，黄副队，你留在静北，继续盯杨漩。”
黄峻涛点了点头，苏云向前一步：“我和你一起去。”
宋傲月愣了一下，詹又夏也说道：“傲月姐，老师跟你一起去也有个照应。”
黄峻涛皱起眉，宋傲月看了苏云一眼，转过身：“好，那就麻烦苏老师了。”
宋傲月和苏云立刻启程去滨城，福特车停在云昙美术馆对面的街道边，林芸景看着一个穿白色纱裙的女孩走进美术馆，头靠在了椅背上：“又一个预约花园下午茶的，真搞不懂他们，杨漩有杀人嫌疑，他们就一点都不害怕？真是为了流量什么都敢做。”
黄峻涛打开一罐咖啡，递给她，他拿起一份资料，认真看着。
林芸景喝了一口，探头看了一眼：“这是赵静霏的档案？”
“赵静霏死于画室起火，你看死亡日期。”黄峻涛的眼神一厉，“今天是赵静霏的祭日。”
林芸景一愣，她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那个女孩……可能有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拔枪，藏在外套下面，下了车，走进云昙美术馆。
mind心理诊所，高峻正在和褚诺打电话：“诺诺，你们已经到湖边了？环境怎么样？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络我。”
“行了，跟个老妈子一样，人家会烦的。”詹又夏靠在沙发上，身形修长，眼睛紧盯着手机，高峻挂断电话，两条腿分开坐在椅子上，手臂撑着椅背，他看着詹又夏，语气挪揄：“不用担心，苏老师不是说了，到了滨城会给你打电话吗？”
詹又夏一顿，他直起身，脸涨得通红：“谁，谁担心了，我，我又不是小孩了！”
高峻看着他，笑了起来：“你跟小时候很像啊。”
“……”
黄峻涛和林芸景穿过后门，走在林荫道上，警惕地看着四周，这时，黄峻涛看到道边的草叶上沾染了灰，他蹲下身，扒开叶子，看到了烧剩的黄纸。
林芸景停下脚步，说道：“难道杨漩在祭奠赵静霏？”
黄峻涛喃喃道：“杨漩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呢？苏老师说过杨漩是表演型人格障碍，如果他真的想祭奠赵静霏，应该会趁机炒作，搞得人尽皆知才是。”
前面传来脚步声，黄峻涛和林芸景直起身，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
黄峻涛出示证件：“警察。”
面具男人愣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杨馆长在花园里，和客人享用下午茶。”
“心情这么好？他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然后黄峻涛听见他说：“杨馆长事务繁忙，可能已经忘记了吧。”
面具男人从黄峻涛身边路过，黄峻涛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很快，就被风吹散。
宋傲月和苏云来到了滨城，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老城，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边，林立着一栋栋砖瓦房，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香。
苏云的迈巴赫停在了湖边，宋傲月打开车门下车，伸了个懒腰，迎面而来的湖风吹散了疲惫，郁郁葱葱的树林倒映在碧波上，水中荡漾着清澈的颜色，犹如一个浑然天成的调色盘。
“这里的确很美。”宋傲月感叹道，苏云停好车，看着轮胎上的泥泞，皱起了眉，宋傲月忍不住打趣他：“怎么，苏老师心疼新车的清洗费了？”
“是啊。”苏云直起身子，斜靠在车上，浅笑盈盈，“宋队长打算怎么补偿我？”
宋傲月眉毛一扬：“可是你自己说要来的，怎么现在来跟我耍赖了？”
两人说说笑笑，咔嚓一声响，宋傲月和苏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拿着照相机，头发花白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