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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人来人往，确实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但是萧长秋并无兴趣听姚清楣说什么事。
“我没闲工夫跟你说，先走了。”
姚清楣几步追上前，把她拉住，“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侯爷。”
“什么？”萧长秋感到莫名其妙。
“你与侯爷早已不是夫妻，便不该再见面，以你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再进得了荣安侯府大门的。”
姚清楣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离谱，萧长秋听得直皱眉。
“即便将来得以脱离戴罪之身，凭你在衙门当过这种差，穆家也绝不可能再要你，小门小户都嫌弃，何况是侯门望族？你该有点自知之明。”
萧长秋忍着气，让她把话说完了，才沉着脸道：“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你……”
“还有，你要搞清楚，自打我离开侯府后，就没再主动找过穆重阳，每次都是他来找我的，你应该去跟穆重阳说，让他别再缠着我才对。”
姚清楣咬着唇，秀丽的脸蛋白了白。
萧长秋继续道：“我能不能回到荣安侯府，不是你说了算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老夫人好像还挺喜欢我这个前儿媳，有朝一日会请我回去也说不定。”
闻言，姚清楣揪着手帕，脸又白了几分。
“而你，”萧长秋嗤的一笑，“永远都只是个妾。”
此言就像一把刀子，直插姚清楣的心脏，呛得她双手发抖，五指直颤。
她倍感耻辱，扭头想走。
不意有个小孩突然跑过，与她撞了一下。
姚清楣心不在焉未曾注意，脚下一个不稳，摔跌下去。
“楣儿！”
找出来的穆重阳恰好赶到，慌忙把姚清楣抱起来。
“怎么样？摔到哪儿了？”
看着几乎是飞过来的穆重阳，萧长秋心头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穆重阳就抬起头，飞了两道刀子般的视线过来。
“你手再狠，也不该对一个孕妇下手。”
萧长秋想找那个孩子来给自己做个证，然四下一瞅，哪里还有那小屁孩的影子？
“侯，侯爷……”
姚清楣疼得双唇发颤，额上冒出了好多冷汗。
穆重阳低头看去，她茶白的裙下淌出了鲜血！
“附近有医馆，我这就带你去。”说着丢给萧长秋一个愤恨的眼神，大步穿过了街道。
萧长秋站在原地，半晌骂出一句：“妈的，有病。”
又在外面逛了一阵子，怏怏不乐地回到县衙，天已经黑了。
褚雪商站在院子里赏月，见她进来，缓缓道：“厨房那边已备好晚膳，进屋用饭吧。”
“嗯。”萧长秋应了一声，片刻后倏地一愣，“你跟我一起用饭吗？”
“怎么？”
“没怎么，只是殿下身份尊贵，与我一个戴罪之人同桌用饭，未免……”
“吃个饭而已，哪来那么多顾虑？”褚雪商打断她，黑瞳在月色下闪出一抹微光。
萧长秋不得不承认，姚清楣那番话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尤其是那两句说到她身份的话。
没有人愿意头上永远顶着罪民的帽子，遭受欺凌与歧视。
可她的出路在哪里？萧家的出路在哪里？
“你贵为太子，当然不用顾虑。”萧长秋低着头咕哝。
褚雪商停在屋廊下，回头看她，“说什么？”
萧长秋展开笑脸，走上前去。
“没什么，吃饭吧。”
褚雪商盯了她片刻，没再追问。
饭桌上很安静，整个晚饭过程两人谁也没言语。
下人过来把碗筷收了，默然退下。
萧长秋找这里当值的小吏要了两瓶药来，给褚雪商换药。
褚雪商道：“你回去歇着吧，本宫自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