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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在【迷幻】牌的伪装下,一排一排地找了过去,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最先看到的是那个将贝伦夫妇叫出的老太太,阿尔记得南希叫她博格斯太太。博格斯太太是位瘦小的老妇人,她身上穿着一件黄褐色长裙,脖子上挂着秋收街上常见的便宜饰品,样子同前天来找贝伦夫妇时没有差别。
贝伦夫妇坐在博格斯太太的前排,阿尔找到下一排时才发现他们。
这两位善良的农民同样闭着眼睛,与周围的其他人一样,口中大声念着祷告词。如果神明拥有意志,或许这便是祂们最喜爱的信徒。
秋收教堂的座位已经坐满,更多的信徒则站在两侧的墙壁前进行着祷告。
南希的那位吉力叔叔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的姿势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背上背着一把用于谷物收割的镰刀,似乎并不是为了祈祷而来。
除了吉力,阿尔还发现了南希,以及他自己。
灰发少年和麻花辫女生被挤在最角落的位置,但他们并不像其他信徒那样满脸倦容,而是精神饱满,面色红润。
阿尔无奈地看着“自己”激昂地向这位拉娅女神祷告,很想将他的嘴给堵上。只是“自己”由两股陌生的魔力控制着,阿尔还不想打草惊蛇,只能按捺住想要堵嘴的手,就此作罢。
教堂内所有的信徒都面向着一座女神雕像。阿尔穿过椅子间的通道,走到女神雕像前细细观察。
这位拉娅女神雕像刻着齐耳的短发,额心镶嵌着一枚宝石,眉眼弯着,下半张脸则用织布裹起;身材有些瘦小,但是充满了力量感;左手握着几片麦穗,右手戴着一块四段圆环,代表着丰收与四季。
如果去除了装饰品,祂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瘦小的人类女性。
每个族群的神明总会长得与这个族群相像,阿尔在心中感叹。掌握耕种技术的种族大多拥有自己的丰收之神,但是每一位掌管丰收的神明长得都各不相像。矮人的神明是矮人,精灵的神明是精灵,龙族的神明是龙族,人类的神明自然也是人类。
索玛族的丰收宫殿里有着类似的雕像,但雕琢的只是麦穗与四段圆环,分别放置在东西两侧。【丰饶】则被置于宫殿的中心,由一位索玛族的长老看守。
阿尔不知道如今的丰收宫殿是否还在,却又想起海伦娜的话。
“他们信仰着同一位神,只是又把自己看得太重,于是不自觉地将神明描绘成了自己的模样。”这位教皇在私下里总爱侧躺在她的长沙发上,海蓝色的长发散落在柔软的毛垫上,像一匹华丽的绸缎,“如果要让所有种族拥有相同的信仰,那么神明绝不可以有固定的样貌。”
阿尔推开雕像后的门,后方是一处安静的走廊。关上门后,信徒们的祷告声立刻小了许多,让阿尔的耳朵得到了休息。
走廊上有许多房间,信徒用于倾诉的忏悔室、神职人员的祷告室、盥洗室、神父的寝室、储藏室、收藏室……甚至还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南希提过,秋收教堂只有一位神父,应该就是大门口的那位长发先生。
厨房的门大开着,火早已熄灭,锅里盛着一锅浓稠的黑色固液混合物,似乎是熬煮坏了的汤。
这位神父的厨艺似乎不怎么样。
走廊的末端还有一处小门,用一块小巧的铜锁锁住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教堂的侧门,可以直接通向教堂外部。
只是在这里,阿尔再次感受到了站在教堂门外时发现的那股熟悉的魔力,就是它控制着信徒们身上的两股力量,让这些形似真人的人偶开口说话。
灰发少年凝眸,回到了拉娅神的雕像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码不动了
明……明天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