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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韩望真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了,席中众人都转头同情地看向他,想要看他怎么反应。
“望真···”齐王刚想安慰一句,就见韩望真轻轻一笑。
“离开雁京时,父皇给我留了一封密诏,”韩望真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帛书来,缓缓读道,“圣上旨意,要尔等助本王斩杀妖妃,进宫勤王。”
太子离开雁京时,圣上早就已经是缠绵病榻,久不理事,这封密招恐怕···要么是出自皇后刘氏,要么就是韩望真自己写的。
众人都心知肚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还是一齐跪地直呼“遵旨”。
夜深人静时,齐王府一角的小院中却还亮着灯火。
云深这几日身体不适,总是睡不好,躺了一会儿便坐起来看话本子。
“云深,你怎么了?”韩望真也睁开眼,头靠上她的肚子听了一下,“是小家伙又吵你了?”
“望真,如果祖父真的害了李相,你会怎么做?”云深揉了揉他的墨发,“不让我去雁京,是怕碍了你的事?”
“想什么呢?谢枫是你祖父,我怎样也会顾及你的家人。”他坐起来搂着她。
“你上一世可没顾及。”云深垂眸,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她心中那一缕谢云深的执念,这几天特别不安,仿佛又穿越时空来到了那个谢家被屠的夜晚。
那天下着大雪,谢云深跪在潜心殿外面,韩望真正留怀孕的孟侧妃在潜心殿里面喝茶聊天,商量“要事”。
云深想起来,就一阵火大,又有意无意地在他脸上揪了一下。
“上一世?”韩望真歪头看着她,“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我。”
“总之我上一世被你坑了,”云深扭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又捏着他的鼻子道,“是你欠我的!一辈子都欠我的!”
“唉···怎么又动手?!一辈子都欠你的行了吧!快放手啊!”
雁京。
东宫里秋风横扫,倚风殿内一片肃杀。
一个打扮精致的盛装妇人,正跪在一个清瘦的少年身旁。
妇人的长相是典型的北境美人儿,浓眉大眼,鼻高深邃,却画着中原的妆容,蛾眉轻扫,肌若凝脂。
“殿下,你看这红烛将尽,你怎么就不肯怜惜西雅呢?”
韩望卿瑟瑟发抖地甩开她的手,“西妃,你···你是父皇宠妃,怎么非要嫁给本王?这···于礼不合!”
“殿下,如今睿王的大军就屯在雁京北郊,他若是攻进来,西雅还有活路吗?”西雅焦急地抱住韩望卿的手臂道,“还请殿下怜惜西雅,早日登基平乱啊!”
眼下各路大军不过是看在圣上和皇后被挟持,还有韩望卿的一点面子,因此才会受西雅的控制,可圣上如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圣上不在了,还有谁会听命于她?
她本来欲与安平王里应外合,可安平王已死,指望不上了。
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她唯一的筹码。
“西妃!父皇还在,你怎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韩望卿站起身来,又想起生母周贵妃因她而死,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