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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嘀咕，方康维的这个同学一看就是城里人，看衣着也不像个穷人，该不会十块钱也没有吧？
陈嘉嘉说，“抱歉，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而且就算有钱，也不打算借。
她为什么要借钱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方大哥急了，“你帮帮忙，我真的有急用，也不知道康维在农村遇到什么事情，以前每隔三个月会寄一笔钱回来，现在都不寄了，家里这么多人等着开饭……”
他试图动之以情。
陈嘉嘉回想当时去方家时的情景，无论方阿婆、方雪花或是其他方家人，大多数都身体健康，而且小年轻和壮年人占大多数，怎么可能没钱吃饭呢？
况且方康维之前在北竹村日子也不好过，就这样还要寄钱回去，怪不得他对城里的家人寒了心。
她又想到方康维让她偷偷拿钱给方阿婆，不要给其他人看到，其实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抱歉，如果你真的急着用钱，码头那边有招扛麻袋的工人，工资日结，可以解决你的燃眉之急。”陈嘉嘉不愿意当冤大头。
方大哥愿意去码头当苦力的话，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诶，你怎么这样心狠？”
这时候苏竟手上拿着张单子回来，挡在陈嘉嘉面前，语气不善地说，“麻烦你离她远一点。”
方大哥见他面色沉沉
，只能悻悻地离开，还以为小姑娘好说话一些，结果是个吝啬鬼！
苏竟将单子拿给售货员，售货员便拿出洗澡盆给他们，还一边递过来一边说，“幸亏你们没有听这个人的鬼话，要不就上当受骗了。”
陈嘉嘉问，“你认识他吗？”
“认识，他在我们商店出了名的，时不时混进来偷东西，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售货员说。
这人一来，全体售货员眼睛盯得死死的，生怕一个看漏眼，他顺手牵羊偷走东西，可累了。
陈嘉嘉若有所思。
方大哥正经卖苦力的工作不愿意做，反而偷鸡摸狗的，听语气还埋怨方康维不寄钱回家，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最后她跟苏竟买了一个洗澡盆还有一个奶瓶回家。
到了元旦，棉纺厂不用上班，曹洪洋和江新月请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