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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乌郎罕济尔默氏挨着他躺了,弘晰强睁了眼,醒神几分,伸手揽住人,轻声道:“我记得你满语学得不错,这两日书房那边有郑琦带人整理阿玛的文章,明日直郡王府祭礼过了,你就去书房看着些。”
乌郎罕济尔默氏心头微动,这话听着是不体谅她操持诸多琐事,实际上却是叫她去看那些策论。她的夫君,终是要心思摊开在明面上了?
“我知道了。爷,三弟妹瞧着身子不大好。”乌郎罕济尔默氏犹豫一瞬,放轻了声音,“我瞧着她似是被吓着了。”
弘晰从乾清宫往北五所走的这一路,已听刘顺说过弘晋福晋兆佳氏的脉案,那是惊惧忧思的脉象。
娶妻娶贤,他三弟运气实在不好。
这却不必叫他福晋早早知晓了,弘晰放缓了声音,道:“我已求了皇上命御医去为弟妹看诊,几个侄儿侄女,明日先迁去慈安宫小住,陪皇太后解闷。
平日里,你若有困惑,又不当问皇太后的,可悄悄问惠妃。”御医请了,琐事旁人替了,兆佳氏命数几何,看她自个儿的造化吧。
“我明白了。”乌郎罕济尔默氏平复一回心情,低声道,“这两日,宫里有闲话说,皇上对雍亲王第四子宠爱非常,那小阿哥十分聪慧,连上书房的几位师傅都赞口不绝。”
“不必管这谣言,宫禁不严,是那几位办事不力,你只需管好咱们的院子别掺和进去,余下,只听和看即可。”弘晰心中对胤祥的手段愈发嫌弃,连带着对兆佳氏和章佳氏这两姓都生出几分厌烦来。这番流言,过几日是不是就要说太子幼时亦比之不及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说话的舌头,折了谁的福寿!
屋中静下,弘晰的睡意却已去了几分,今日皇上有教他安分些,只不知这传言,皇上是否晓得呐!宫中实在烦恼太过,他得想法子将一家人都搬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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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无言以对,得了这结果的时候,他也有些惊异:太子一系同十三阿哥一系,仇怨颇深,除了平民百姓,这四九城里,谁人不知?三阿哥福晋竟还敢信她婶娘的话!现下一病不起,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怕弘晋阿哥的父兄给人讨说法!
胤又气又恼,他两个儿子的福晋都是康熙给指的,一个是科尔沁蒙八旗的姑娘,一个是员外郎雅尔泰的女儿,其时,他废而复立,康熙此举不过是叫人知道:他根本不是皇上属意的继承人——大清不再需要出身蒙古的皇后,挂虚名的也不行;兆佳氏雅尔泰不过工部员外郎,近亲寥寥——断了他唯二长大成人的儿子的妻族助力,这般明示,他若再不筹算后路,可是辜负了诸多师傅的教导!
“这事儿不能是咱们的人出首,可透了风叫阿灵阿和鄂伦岱那些个混不吝的知道。”胤闭上眼,把手塞到偎在他身边睡着的墨雪怀里,问道,“寺中的高僧这些日子还是那般忙?”
这给人漏风的差事,可是他做熟了的。何良略松口气,答道:“回爷的话,寺中高僧今儿下晌就开始排
班诵经了,平日里多在各自禅房中参禅悟道,只白马寺的主持这两日往山上采摘草药,往返时辰皆有定数。”
胤抬眸打量何良一回,见人目光清亮,已无先前懊恼愧色,微笑颔首,道:“差事办得不错,你今儿精神也不错。那位白马寺的主持,我还是要见一见,你尽快安排吧。”
何良躬身应下,悄悄擦了眼角的湿意,退去外间吩咐侍从整治热水伺候胤洗漱。
待御医来摸过骨,探过脉,换了药浴洗身,一番折腾下来,胤倒有了些倦意,狸猫嫌弃胤身上的药味,叼着墨雪占了外间的熏笼。
何良本欲在胤床前脚踏上守夜,被胤撵去榻上歇了。地龙热意已至,屋中炭盆也撤了去,烛火熄了,几重棉纱隔去风声,胤闭上眼,却无法入梦。
明日,是弘晰第一次以亲王的身份现于人前,诸人刺探自是无可避,更何况这一回他们动手强行拆了八爷党,也不知胤心中有恨意几分;佟佳氏失了依靠,大损颜面,老谋深算如佟国维会如何筹谋了报复……
胤无声一叹,索额图最后一次见他,只对他道了句民间俗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语气中几多怨愤,他品不分明,却知那道理是不错的。
他纵览史书,如何不知太子之路的凶险?那是一条无法躲过嫉恨和孤独的险路,他曾经太狂妄,总以为自己可力挽狂澜,以为当朝皇帝是不同的。
在他心痛而死之前,仍以为父子失和、朝臣拥新皆因他行事不周。然,这十余日他不过使了些寻常手段,便将朝堂搅了个天翻地覆,诸人皆为他玩弄于掌中,不过是因他隐于局中,无人防范罢了。
而明日之后,他与胤一脉重归朝局,必将为人日夜提防,仇视算计,唯有依凭先手时布下的草灰蛇线织网成局,铺出条通天路来。
直郡王出殡,京中勋贵臣公尽皆前往,不过为了多打探些消息,前头是灵堂,勋贵臣公好歹还要留张脸面,各持身份,倒未有生事,后院女眷处,却是唇枪舌剑,热闹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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