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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洗味。
化学制品……？
楚长璀皱起眉头。灯光太暗，再凑近来看，似乎这头骨有些太白了，连发黄的痕迹都没有。
楚长璀内心的疑虑更大，他突然发力，指尖一拧，硬生生想把头骨从对方的脖颈上取下来。
头骨底下爆发出一声非人的长鸣。
神明被激怒了。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数根墨绿的藤条从下方一字摆开，席卷而来，瞬间攻向楚长璀，控制住他的动作。
藤条上凹凸起伏，又有不少毛刺般的倒钩，一下子就能将人扯得皮开肉绽。
楚长璀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他不但没有松手，反倒更加用力，如同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嘶——”
对方肯定有能力一下就将楚长璀置于死地，但是它没有，甚至没有拉远距离。
这让楚长璀更为笃定。
“你的状态好像比上次差点。”
他伸着手，安抚性地摸了摸。
他没有看到的是，每一滴落在枯藤上的血液，都开出一朵红红的小花。
远方传来一声鸡鸣。
天要亮了。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黑暗的回归夜里，还喘气的，就留给白天。
四角的铜灯一盏一盏熄灭，阳光穿过茂密的树梢，一点点爬上戏台。
楚长璀感觉自己的双脚又落回实地，熟悉的重力重新回到了身体，他人的呼喊又重新闯进他的耳朵，震得他鼓膜发疼。
没有人能看清神明是如何将可怖的藤蔓重新蜷回暗红的长袍里的。
而一股风随着他吹进祠堂，嘭地一声砸上了木头大门，要不是被损坏的锁散落一地，一切就好像是恢复了原样。
有东西勾了楚长璀一下，他抬起手。
手腕上绕了个弯弯扭扭的树藤，树藤上有唯一一朵米黄色的小花，轻轻随风摆动着瓣儿，是田野里很常见的品种，像是一颗落进草堆里的星星。
他轻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