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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为父一时不察,中了那女人的算计,今晨才知昨日发生之事,她不仅以此威胁,还偷拿走了一些手书。”江闻远脸上挂不住,索性全说了出来。
清仪一听就抓住了江闻远话中的重点:“什么手书?”
江闻远脸色更灰白两分:“前些年边关闹了匪患,为父剿匪之时曾救过一个女子,后来她也因病去了,只是为父没想到她竟是匪头之女,后来那匪头还投了外敌,这手书是我从前与她交互的信件,若是递到陛下面前……”
清仪脸色沉了又沉,前世她只知道楚峥给江家扣上罪名,却不知是何罪名。
跟弟妻纠缠只能说是族内丑事,可若因此翻出通敌的事……也难怪江闻远如此忌惮。
军营里有随军的女子并不稀奇,这样的事虽轻易能查出蛛丝马迹,可楚峥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这事当年闹得很大?”清仪狐疑道。
江闻远摇头否认:“营中之人虽然知道我救了这女子,可却无人知晓她的身份,我只……”
他沉思片刻,脸色越来越凝重:“只那年归家,沈氏曾发现那些手书,跟我闹了好些日子。”
“她知晓全貌?”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清仪继续问道。
“是,否则怎么能哄得住她,不过她已经死了,又会有谁把这些事说到外面去?”江闻远百思不得其解。
谁?
还能有谁?
清仪已经猜到了大概,沈氏既然知道,恐怕江容瑾也知道。
这府里可真像个筛子似的,一个两个都往外抖搂着秘辛,生怕江家存活得够久。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如今却不得不管江家的事,这家里除了这帮祸害,可还有她嫡亲的哥哥,无辜的族人。
“这事若不能妥善处置,今后就会是个永远的隐患,父亲也不想被人钳制一辈子吧?”清仪沉思片刻,才抬眸看向江闻远。
江闻远有些颓然地坐回木椅上:“若你能笼络住三皇子的心,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他总不至于真要害江家。”
清仪轻蔑一笑,江闻远是个武将,想事情总是这般简单:“父亲也是个男子,自然懂得男子的所谓承诺和宠爱总会随着时间消失。如今瞧着他是这么说,且如今父亲对他还有用,再过十年二十年,若他到时卸磨杀驴,江家又该如何?”
“我只问父亲一句,父亲当真没有通敌吗?”清仪站起身来,神情冷肃认真。
江闻远被她的神色镇住,好半天才开口:“自然没有!我如何糊涂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好,那这事就是污蔑,只要是污蔑,就有办法平息,您明日就递上告假的奏疏,不论是借口祖母病了还是您自己病了,待在府中莫要再见外客,外面的事我和王爷自会摆平。”清仪说完这一句,抬眸看着江闻远等着他的回话。
江闻远皱眉踌躇了好半天,才张嘴道:“行!那为父便信你一回。”
清仪得到他的回答,福身行了一礼,准备离开。
“你真是同你母亲愈发像了。”身后江闻远突然没来由的冒出这一句来。
清仪听清了,但脚步并未停顿,推开门走了出去。
三皇子府。
赵水心肚子越发大了,她近些日子身子沉,挪动不得,终日都躺在榻上休息。
白术来时她刚喝了安胎的药,那药实在太苦,她正倚在软枕上干呕着。
蓝采见白术进了门,自觉地往外走去,顺道还关上了房门。
白术替她递上了茶水,等她稍稍缓和些,才开口道:“殿下今日去了江府。”
听见这话,赵水心手一下不稳,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他去找江清仪了?”赵水心抚上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难看。
“殿下不仅去找了江清仪,这几日殿下还费尽心思,想要毁了江家和齐王府的婚事,有意想让江清仪入府为侧妃。”白术没有丝毫隐瞒,语气中带着两分怜悯。
“你胡说!”赵水心一双眸子瞬时盈满了泪,她紧咬下唇,不甘心地低声呜咽。
她从前是不将楚峥身边的这些女人放在眼中的,她自信峥哥哥眼里心里都是她一人。
可他如今这般作为又是为何?江家和齐王府的婚事乃是陛下赐婚,他竟想为她抗旨?
白术语重心长道:“你放心,就算她真的能进府,也是越不过你去的,你如今肚子里可是殿下唯一的骨血。”
赵水心止住了泪,抬起头来轻蔑一笑:“越不过我?这府里哪个女人不是在我之上?我能仰仗的也只有腹中这个孩子。”
她的眼神飘到窗外,语气里带着一丝惆怅:“前些天让你寻的稳婆和大夫可都安排好了?”
白术颔首:“你放心,都是早早预备下的可靠之人,生产所需的一应物件也都备好了。”
“白术,我和孩子如今能指望得上的也就只有你,除了这些,还要一副烈性的催产药。”赵水心似下了某种决心。
“催产的药?”白术不解。
寻常妇人生产,除非是遇到危急的情状,一般都不会下太过烈性的催产药。
赵水心抚着肚子对上白术的眸,一字一顿道:“是,因为他不是九个月,而仅七月有余,恐怕拖不到他足月出生。”
白术一愣,手微微颤抖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水心不再继续开口,只淡淡扫了白术一眼,疲惫地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第二日江闻远便称病告了假,楚峥派去江府的人也被挡了回来。
楚峥坐在马车上遥遥望着江府的牌匾,神色有些晦暗。
“主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白术立在一边,沉声问道。
“既如此,将人送到京兆府去,我倒是要让她看看,齐樾究竟护不护得住江府!”楚峥冷声开口,心里漫起烦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