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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那是我二叔的产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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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歆看着娇俏的少女,稳而不乱,自己是越看越喜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哪家小姑娘有这么淡然处事,多好的性子呀!顾长宁坐着时,神松意散,如坚毅的修竹,一身贵气难以遮掩。“我那不省心的弟弟犯病了,我来看看他,就在你家隔壁,怕吓着囡囡,我将囡囡留在你这里。”

谢歆说话时,眼眸微眯。顾长宁怔怔,大司马住在隔壁?没等她问,谢歆说道:“隔壁宅子是他租的,不过你别说出去,他这人要面子。也很穷,没什么钱。”

大司马很穷,没钱?顾长宁又是一惊,她对大司马的印象留在五年后,雷霆手段压制得崔朗喘不了气。她点点头,不好揭人家短,便顺从答应下来。只脑子里钝钝的,大司马有棠记的半块玉,为何不从棠记拿钱呢。遐思间,谢歆离开了,婢女将一个八九岁的女童带进来。女童粉雕玉琢,一双眼睛格外明亮,顾长宁看到她,不知为何看到了自己小时候。默娘掀开帘子而进,玩笑道:“小主子,上官家的小娘子与您小的时候可真像呀。”

“我也觉得像。”

顾长宁同女童招招手,仔细打量着上官虞。上官虞靠近过去,同顾长宁微微一笑,“姐姐真好看。”

“呀,囡囡也好看。”

顾长宁低头注视着小女孩稚气的眉眼,浑然一片天真,上官家教养出来的女孩,未曾受到过半点伤害。这么小的时候,她也是有父母宠爱的。如今,她没有父母,成为孤女,倍感凄楚。父母十分恩爱,是京城出名的恩爱夫妻,小的时候,父亲对母亲的喜欢,从言行举止中就可以看出来。可惜,母亲病逝,父亲悲伤,后来征战,竟也没有回来。望着上官虞的小脸,她想起来一事,前一世,崔朗想要拉拢上官一族,想要将上官虞纳入宫,遭到谢凛的拒绝。那夜,崔朗回来后,神魂不宁,哪里还有皇帝仪态。她望着上官虞出神,谢凛完全可以压制崔朗。她与默娘说道:“夫人去查一查隔壁住宅的什么情况,若是可以的话,买下来。”

她掐着掌心,让自己显得沉稳从容,想起崔朗,心里就一阵恶心。“好,我这就去,小主子莫要多想,我这就去办。”

默娘应声下来。“小主子,顾家来人了。”

门外的声音激荡着耳膜,夏日里的人如同坠落在冬日寒雪,让顾长宁心里翻腾起来。默娘询问:“有谁?”

“顾家大郎君与一小娘子。”

顾长宁上前抱着上官虞,将桌上的小玩意塞到她的手中,“囡囡自己玩儿,我去去就来。”

“好,我等姐姐。”

上官虞乖巧的应声。顾长宁记得谢歆的吩咐,让人守着上官虞,自己坐到轮椅上,吩咐默娘:“去见见她们。”

顾秀宁啊,我们又见面了。****棠府门口跪了一少女,身形瘦弱,眼眸涟漪轻荡,凄凄惨惨。顾元白心疼,道:“阿秀,我们不必跪在这里。”

“长兄,此事因我而起,我、应该这么做的。”

顾秀宁泪眼朦胧,哭得眼眶发红。棠府里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更没有人开门,兄妹二人尴尬地站在门口。顾元白见妹妹受到冷落,双拳紧握,说道:“这一回后,长兄不会再让你吃苦的。”

说完这句话后,棠府的门开了,顾元白身形一颤,激动的上前两步,“长宁。”

少女坐在轮椅上,苍白的小脸上毫无气色,明明该是天真的年纪,眉眼上挂着不属于她这般年岁的沧桑。顾元白眼中一缩,“长宁,秀宁来给你赔罪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难堪呢。”

“一家人?”

顾长宁轻轻咀嚼这三个字,心被针般扎得密密发疼,什么是一家人?父母去后,她就没有家人,顾家其他人相亲相爱,她成了外人,始终融入不了那个圈子。从小到大,祖母都会觉得她上不得台面,哪怕她将规矩学得再好,得到先生的夸赞,祖母也只会热切地将顾秀宁搂入怀里喊着乖乖。她只能干巴巴地站在一边,看他们一家人高兴。“长宁,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是你的阿姐,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知代嫁的事情。你跟着我们回去,我嫁去宫里。你替我照顾祖母,好不好?”

顾秀宁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可怜至极。顾秀宁面上凉凉,甚至都没有异样的情绪,陆睿就喜欢这种柔弱的?顾元白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拉着她起来,“秀宁,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们会错意了。”

“会错意?”

顾长宁压着嘴角,抬手抚摸上自己侧脸上的擦伤,“顾秀宁,你不知陛下赐婚于你?怎么,我这个替嫁的蒙在鼓里,你这个本该嫁人的也蒙在鼓里?”

“还是说,你不想嫁人,还想骗我回去代你嫁进宫里?我虽说不够聪明,也知晓代嫁是死罪,你这么聪明,还想着故技重施?”

顾秀宁被问得浑身一颤,面色关切:“长宁,你说你喜欢三皇子的,为何现在不承认了呢?我哪里得罪了,你要这么陷害我呢。”

门口站了不少人,顾秀宁声泪俱下,故意高声说道:“是你说你倾慕三皇子已久,他病了,你初心不改,是你说你喜欢的,求我帮助你,陆家兄长也知晓。”

隔壁的府门也开了,谢歆闻讯站在门口,嘴角轻挑,与浑身发寒的弟弟说道:“你说,她柔弱吗?”

“哪个?”

“哭泣的那个。”

“声音喊得那么大,你耳聋?”

谢凛依偎着门板,唇角也是苍白的,酷热的冬日里,冷得微微发抖。谢歆听后,嘴角扯了扯,“要不要去帮忙?”

谢凛没说话,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坠玉上,随手扯了下来,接着放入袖袋里,道:“我们过去,就是仗势欺人。”

“你还害怕自己的名声?”

谢歆被逗乐了,“棠记的生意可是走遍大江南北了,看着普普通通,你瞧那卷布帛,五年的收益就有这么多,可比我上官府厉害多了。”

上官府是皇商,棠记可是普普通通的商贾,五年就有这么钱,若支持谢凛的军马,谢凛还愁什么呢。谢歆心动了,刚想说什么,就见自己的弟弟下台阶,大步走了过去。“谢凛,你出去于理不合。”

谢歆试图喊停他。谢凛冷笑,“我和他爹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

谢凛的话让谢歆僵住了。好像道理没有错,父亲生前的兄弟照拂侄女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京城内长舌妇多,她不能让弟弟陷入留言之中。谢歆提起裙摆跟了过去,听到顾秀宁的哭诉:“长宁,你反悔也可,我也没有资格怪你,但你不该让棠记的人上门欺负祖母。祖母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顾长宁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对兄妹,顾元白温润的表面被冷意浸润,看她的时候,不觉带上失望的情绪。“顾秀宁,你有父母宠爱,她们为你筹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们为你不惜骗我代嫁。你说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你知道了,那你就回家待嫁,来我这里哭哭啼啼做什么。”

“至于你说的棠记仆人,棠记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顾府那么大,犯不着需要我这个小娘子来养。也让大家评评理,一个府邸,上有老夫人和老爷,下有入朝做官的郎君,怎么就需要我母亲给我准备的嫁妆来养着他们了。”

顾元白被她言语一刺,脸色甚是精彩,顾秀宁乌黑的眼眸凝着水雾,哭得凄楚:“长宁,棠记分明是二叔辛苦晶莹的产业,并非二婶娘。且二婶娘去得早,家里也帮着棠记啊。你不能吃水就忘了挖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