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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泗不松口，陈虎狞笑道：“把他裤子扒了，上烙铁。”
黎梵不忍继续看下去，借故小解暂时离开。
他从审讯室沿着走廊观察，发现两侧牢房关满了犯人。
里面有打家劫舍的匪徒，也有杀人越货的恶贼，但更多人被诬陷或者牵连，打得半死不活，连叫屈的力气都没有。
黎梵感叹：“如今世道，只有两种法子可以活下去。一是二五仔，二是强者。我不可能一直当二五仔，所以尽快强大最为重要。”
走到某处牢房时，黎梵突然停下来，因为他感知到了很强大的气息。
炼气修士。
在天神镇压人族之前，修炼仅有四个境界。
分别是炼体七重，炼气十二重，炼法三十六重，炼神七十二重。
炼神大圆满有机会突破神境成为天神。
人族本来有不少炼神大圆满，但是被天神大肆屠杀，且不允许突破神境，所以才会导致局势越来越艰难。
此时发现被关押的炼气囚犯，黎梵有很强烈的圈养欲望。
踌躇了会儿，他摇摇头离开。
“不能急！反正人跑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逛了约半个时辰，黎梵返回审讯室，在外面听到凄惨的痛呼声，格外渗人。
进去一看，陈虎竟然亲自动手。
他拿着锋利的小刀，在犯人脸上切割，将细长的肉条小心翼翼放在旁边大汉端着的青铜圆盘中。
再看犯人赵泗，全身血肉模糊，上下都有部位缺失，不可言说。
听到背后脚步声，陈虎笑道：“这家伙嘴真硬，愣是不说。黎兄，你想玩玩吗？你们读书人心思细腻，刀法肯定好。”
黎梵拒绝，继续这么看着。
他很佩服赵泗，要是换作自己，估计在鞭刑的时候就要招。
很快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陈虎切了大半盘子的肉条，终究没了耐心。
“黎兄，你知道檀香刑吗？”
黎梵当然知道，他前世看过某本著名的书，里面描写很详细，也很恐怖。
接下来，陈虎还是亲自施行，过程触目惊心。
黎梵全程看着，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得到了不少提升，与最初穿越的时候天壤之别。
等酷刑实施结束后，赵泗气若游丝。
但他死不了，毕竟炼体大圆满，身体的承受能力太强。
陈虎累了，说要出去喝杯茶，回来再继续审。
施刑大汉们跟着出去，最后只留下黎梵看守。
赵泗没法转头，只是将眼眶侧过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尖细声音，若隐若现。
“黎公子，我不信别人，但我信您。能做出那等气壮山河诗词的人，绝对不会成为人族叛徒。我家少爷说过，您有改天换日之能，只恨未到时候。”
黎梵动容，这是目前除了杨路外，唯一相信自己的人。
到底是何等坚韧的毅力，能坚持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赵泗嘴角露出一抹笑，只是被血污沾染得过于深沉和诡异。
“您只是孱弱书生，岂能与异族抗争。但是我相信，文人的笔杆比天神的剑锋更加坚韧。人族可以被屠杀，可以血流成河，但反抗的意志不能断。这是我，也是很多人正在坚持做的事。黎公子，求您送我一程，然后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活下去。”
黎梵喉头哽咽，沉沉点头。
这一刻，他有了融入这个世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