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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
安宁沉默半晌，问：“你会伤害他们吗？”
苏宸本来不错的心情听到这句话有点沉，却眯起眼睛笑问：“什么？”
安宁知道他听清了，还是鼓足勇气说：“沈悠然早就无父无母了，因着唐熠城，她才把二老当做自己的生身父母，你别对他们下手，就当是就当是为了你的悠然。”
若是前半句话还算中听，最后一句停顿就说的有点暧昧不清了，苏宸直接就听出了安宁话中的嫉妒和醋意。
他又笑，眼角像是落进了细碎的光芒似的温柔，他说：“好，听你的。”
他就是这样，不轻易许下承诺，说话做事永远留三分余地，就连暧昧的火候都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你多想，又能点到为止，让人刚要接近的须臾又仿佛只是触摸到了幻象。
就是这样的幻象，让安宁在暧昧昏黄的灯光中悄悄红了脸。
临走的时候，苏宸喊住她，安宁回头的时候，总觉得那几分缥缈的抓不住的旖旎随着他说出口的话飘散在了现实中。
“别忘了你的任务。还有，开车慢点。”
……
夜晚的时候，唐熠城还在工作，付文拎着食盒进来：“总裁，吃点东西吧。”
唐熠城没动，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着，视频里是几个外国人，唐熠城全程用英语交流，没顾得上理进来的付文。
付文不敢催，只能把食盒放在一旁，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那边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晚间主治医师来查房的时候，可不管唐熠城是什么人，忍不住训斥了两句，太平洋彼岸的人精通中文，闻言也不好意思，客气着唐熠城好好养伤便切断了视频。
饭菜早就冷了，付文拿起手机：“我又叫了一份，马上到。”
“不用，给我点粥就行。”
付文以前就拗不过唐熠城，现在他这没了半条命的样子，他更是大气不敢出，只能依着他来。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唐熠城头也没抬。
“可是”
“这有护工，不会有事。”
许是他太虚弱的原因，往常的拒绝听起来竟像是在解释，不知道是不是付文太迟钝了，他总觉得唐熠城和以前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话变多了？
变得更有人情味了，还是懂的压制自己的脾气了。
这种改变无影无随，好像做什么说什么身上总是带着另一个的影子，沈悠然在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沈悠然一走，这个情绪的缺口便空了出来，异常明显。
付文想说什么，终归是心中叹了口气，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