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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顾漫乖乖的应着,可是什么时候爸爸妈妈可以不走呢?
她时常站在那条往来村口的必经小道,目送爸爸妈妈离家去到更远的地方,没过几天又跑回来在路口蹲着,想着爸爸妈妈会不会突然出现?
这样的日子循环往复,小顾漫也渐渐长大了。在以后的每次电闪雷鸣中,顾漫记住了爸爸的话:“找个不漏雨的屋子,躺着睡觉等爸爸~”
一眨眼,十年过去了。顾漫渐渐喜欢上这种下雨天,找一个能躲雨的角落,静静等待已成了顾漫的习惯。小时候,雨天的等待是期盼,是渴望亲人回家的执念,而现在,是等风去,等雨停。
大概是因为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少了家长的娇惯宠溺,在乡野田间里自由自在“散养”长大的顾漫,性格比大多城里孩子都来的开朗洒脱。
人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真的是一点不错~从小就懂事的顾漫,知道外婆把她从小拉扯大的不易,总是想方设法帮着外婆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外婆炒菜,她就坐底下生火;农忙时节,去田里学习插秧,割稻子;日常跟着外婆放牛,种菜,挑水,浇菜……对城里孩子来说,这些陌生的东西,顾漫却早已习以为常。
山野间的孩子,大多朴实又爱闹。除了帮家里干活,顾漫也时常跟着伙伴们爬上爬下,摸鱼抓鸟。上到天上飞的,下到水里游的,乃至土里种的花生瓜果,就没有她没嚯嚯过的~
有时在外头疯玩忘了饭点,一整天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偶尔还跟隔壁家的小男孩呛呛嘴,打打架,有时闹腾的狠了,也惹得外公吹胡子瞪眼,这时外婆总会隔着老远冲她大喊,“漫漫,快跑!”,接着就能看到外公提个棍子追着顾漫满村跑,却从来不见外公的棍子落在过自己身上。
太多太多美好又自由的时刻,那是顾漫开心又难忘的童年。
顾漫离开外婆回城里上学的那天,小伙伴们送了好多小玩意儿,弹弓,玻璃珠,陀螺,还有……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被粘了一大把的苍耳,那是隔壁那位经常跟她打架的“宿敌”干的好事,于是临走前,顾漫又差一点跟隔壁那位干了一架,为什么是差一点?因为外公提着棍……顾漫怂了~
村里婶子们见了顾漫那老实样,差点笑岔气,想起从前顾漫外公动不动提着棍追着她满村跑的画面,婶子们也会忍不住调凯几句,“那样鸡飞狗跳热闹非凡的大场面,怕是以后都少有了~”
离开的这一天也淅淅沥沥下着雨,婶子们陆续回了家,而外公外婆依旧打着伞站在路口不愿离去。顾漫不敢回头,她知道后面有两个老人一直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就像小时候自己无数次站在那路口看着爸妈渐渐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那路的尽头~
那一刻的顾漫开始明白,有一种感情,它与生俱来,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改变。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爱,是亲人间永远斩不断的牵挂,它叫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