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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半天，温竹放下手机，不打算回复。
要是明天秦晟问起来，她就说睡着了。
可她刚把手机面朝下扣下，叮咚叮咚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往日习以为常的提示音，却在寂静的深夜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温竹泄气地解锁屏幕回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几乎刚发过去，对面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出来，门口。”
温竹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
那里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的视线落回屏幕上，对面没再发消息过来，她却感到一股压迫感。
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她还在想，微信上的秦晟和面对面的时候不太像。
直到看到门外的人时，她才知道。
何止是不不像，压根就不是……
秦序那张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情的脸映入眼帘，温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关上门。
门似乎砸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没能合上。
一道极力压抑的痛苦闷哼声传来，温竹慌乱地拉开门。
门外秦序捧着右手，脸色通红，眉毛眼睛都扭曲在一起。
温竹有些心虚，“你没事儿吧？”
秦序抬眸，语气阴森，“你说呢？”
可他眼眶被生理性泪水湿润，不但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平添了一份可怜的味道。
温竹感觉某根神经被拨动了一下。
所以在他进来的时候没有阻拦。
秦序一进门连话都没说就直奔卫生间，水流声随后响起。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秦序站在水池边的身影映射在磨砂门上，温竹便直接推开了门。
在看到水龙头下那双手时，她倒吸一口气。
她知道刚刚夹到他手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原本干净修长的手指上有一排突兀的红痕，连带着骨节处肿大了一圈。
上面破皮的地方还在渗血，被水流冲下，在洗手池里稀释成一片淡红色。
温竹急了，这人没有常识的吗？
又不是烫伤，冲什么水？
她一手关上水龙头，一手握住秦序受伤的那只手腕把他拽到沙发上坐下。
她顾不得现在是深夜，打电话让前台送了药箱上来。
秦序原本一肚子火，但看到温竹小心翼翼给他处理伤口的样子，他突然就不气了。
室内只开了床头灯，光线幽暗。
秦序下意识抬手，撩起她垂下的一缕头发。
而温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低头下去。
消毒的时候，秦序忍耐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手却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温竹轻轻吹着气，“没事没事等会就好了。”
秦序盯着她，那张脸上终于不再满是疏远和抗拒，而是淡淡的担忧。
她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有多像哄小孩。
直到温竹拍拍手，“好了。”秦序的视线才落在受伤的手上。
他沉默半晌，举起被缠成包子的手，“你确定这是擦伤，不是断了？”
“嫌弃的话明天自己去医院。”
秦序轻笑一声，“你夹的，不负责？”
温竹瞪他，“谁让你装秦晟骗我的。”
提起秦晟，温竹才反应过来，她怒道，“你有病吧，万一被发现……”
秦序打断她，“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一开始秦序只以为她是闹脾气，直到那天在秦家分别后，他给她发消息，才发现自己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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