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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时辰后，我就取他的小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时戚嘟囔着，突然感觉胸口动了一动，低头一看，原来是孩子的小手拍在了他的胸口。
可能是因为进了车厢，时戚怀里又比较暖和，他倒是不哭了，就是一直吸着下嘴唇，看着可怜极了。
“六指也不算残疾啊，竟然因为这个就把孩子丢了。”时戚嘴里谴责着丢弃孩子的父母，手上拿起了旁边的水囊，小心的给孩子滴了些水喝，捏了点心渣塞进了他嘴里。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让这孩子也做个饱死鬼吧。
抱着这种想法，时戚拿点心渣子好好的喂了孩子一顿，又把他湿淋淋的尿布扔了，然后撕了林知微的衣角给他垫着。
吃饱喝足的孩子又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一个多时辰都没有醒。
时戚的手伸向他又缩回去，伸向他又缩回去，最后烦躁的一抓头发。
他龇牙凶声道：“让你再看看这世间一眼，然后就要了你的小命！”
许是时戚声音有些大，孩子动了动眼皮，睁开了他有些肿的眼睛。
冲时戚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
“笑笑笑，都要死了你还笑，真是个笨蛋！”时戚有些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可不是笨蛋吗？
才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张再干净不过的白纸。
时戚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对林知微嘟囔道：“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说过，再坏的人也会对孩子生出怜悯之心。”
“我要真的对孩子下手，那是不是就成了最坏的人了。”
他有些迟疑的问林知微：“要不……咱们换换，不用小孩子了？”
“这世上总该有长大了，心地纯善，还需要帮助自愿把命交给咱们的人对不对？”
林知微当然不能回答他。
时戚继续自言自语：“就是需要费时间找找。”
“可能要耽误不少时间。”时戚说着，眼神又落在了手舞足蹈的孩子身上。
“啊啊！”时戚烦闷的叫了两声，冲林知微道，“好了，就这也决定了！你反对也没用，我听不见！”
“何况……”时戚低声道，“你一定不会反对。”
………
把孩子暂且交给别人照顾后，时戚又带着林知微四处寻找下一个目标。
找起来有些难，直到一年后才找到合适的。
身材矮小瘦弱，头发干枯面色蜡黄，穿着露着脚趾的麻鞋的小姑娘低着头不敢看时戚。
这是时戚刚买的小姑娘，她哥哥娶亲的钱不够，她娘就把她卖了。
胆子小到不敢抬头看她，她娘把她卖了她都不敢哭，这样胆小的人，肯定没作过恶。
时戚问她：“你知道我买你做什么用吗？”
小姑娘抖着身子颤着嗓子：“当……当丫鬟。”
声音小到时戚差点听不到。
时戚原本想说，买你回来是要你的命的，可看她这样，也不想说了。
只是凶巴巴的道：“你知道就好！”
他的丫鬟，哪怕只当一天，也不能给他丢人了。
时戚给小姑娘买了衣服，又找人帮忙给她梳洗了一番，再带她吃了顿好的以后，就回马车上拿出磨刀石开始磨刀了。
这次，他绝对不会手软！
小姑娘站在他旁边看他磨刀，欲言又止。
时戚瞪她：“看什么看！”
小姑娘抖了抖，还是小声道：“老爷，我会磨刀，我家的刀都是我磨的。”
时戚：………，知道这刀等下要用来干嘛吗，你就抢着磨？
“好，你来。”时戚让了位置。
小姑娘没有上马车，而是把磨刀石拿到地上，蹲下去哼哧哼哧的开始磨刀，动作很是熟练，是与她粗糙皴裂的手完全不符的灵活。
时戚悄悄把自己细皮嫩肉的手往后藏了藏。
………
时戚最终也没有对这个小姑娘下手，他给她安置了一个好去处后，非常挫败的把自己埋在林知微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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