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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这事让大家透不过气，学府存粮也越来越少。
官府那边有一次送米过来，走半路上还劫了。那些人饿得发疯，抢到米就吞，府兵赶到时，甚至还噎死了两个。因为这事，每次来送米人直接翻了三倍，可每次在路上总会有大大小小意外。
饿极了人既然连官兵都敢动手，那对平民就不用说。临州府兵有限，每天晚上都会有入室抢劫案子，情况轻一点只抢吃不杀人，情况严重一点，甚至连续弄出几条人命。这样人，官兵就是抓住杀了，也依旧杀不止杀不绝。
逼急了人，不会去想后果。
一时临州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在这时候，官府选择开仓振粮。
这件事让普通民众既惊又喜，对于知道真相人来说，多却是担忧。府粮是后一张底牌，既然都已到了动用府粮地步，那这些粮食吃完后呢，整个临州城是不是要彻底成为炼狱？
数人看着临州上空充满阴霾天，心里全是绝望，“就是不知道这样日子结束时，究竟是瘟疫先攻破临州还是饥饿先让人发疯。”
沈萧同样也有这个担忧，虽然论外面过得再怎艰难，属于学府口粮却从来没有断过，还是尽可能节省食物，有时候还会去旁边摘摘榆钱，去河里放放渔网给大家加餐。
不过每次走出学府看着外面冷清街道，想到初来那时人影幢幢，总会有萧瑟蔓延，仿佛连春天都为这场瘟疫绕道，不肯光临临州。
“这样日子什时候是个头。”厨房内，金桃娘和范月娘也在叹这事，“愿都快点过去才。”
们俩本来都是很普通妇人，在在这后厨待了这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变得坚毅了不少，眼睛里也多了寻常人所没有神采。
“一步步走，总会过去。”范月娘道，“外面单应该干了，我们先收着叠吧，等下有大夫要来拿了。”
“嗯。”
们先放下手里活去将外面晾晒单收，抱去了离间整理。
这时后厨门口有大夫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包药，拿药是刚抓，没有紧扎。他进来到范月娘儿子阿宝，将药包递给他，道：“把这交给你娘熬药。”
这是清水药，因为是梁老开新药方，为防止弄混淆，清水药一直都是放在后厨里单独熬制。
“。”阿宝乖巧接过，忙拿去了后厨灶台，里面没人，他忙喊屋里母亲快出来。
里面范月娘到动静，抱着单走了出来，把单都交给小大夫后，则走到灶台前开始熬药。药包油纸这会儿因为人按着，已自己打开了口子。范月娘把药全都倒进药罐后，偶然一抬头瞥灶台上还有一块干巴巴树皮一样东西，以为是油纸包里洒出来，忙把那东西也放进了药罐当中。
药罐咕噜咕噜，等到药煎后，恰沈萧从外面带着鱼回来了。将鱼交给范、金二人处理，自己则端着药送去了明伦堂偏殿。照例在清水前，调整了一下自己表情，可在进门，到咳血不止清水，呼吸一窒，心凉了半截。
算下来，这已是清水送到学府第十一天了……
等清水擦干净嘴，他冲着沈萧勉强一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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