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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如此刻般。
泣不成声。
年奕复将人抱进了卧室里。
自己坐在床上，又将黄桃儿放在自己腿上抱着。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样一个昏暗无光的夜里。
抱着一个已经成年的小男孩儿，哄他别哭。
往年或许也发生过这样的场景，但后头紧跟着的画面，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他全无色欲。
只有怜惜。
黄桃儿的哭泣很快就停了，窗外有一段月光，绵绵洒在他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上。
他说：“对不起爸爸，我打扰你休息了”
年奕复笑了笑，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
将自己的额头和他的额头抵在一处。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不复初见那日的轻狂肆意。
他说：“爸爸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记得，当年那个人抱了他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之后他一个人躺在尺寸过大的床上，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如果当时他能留下来，陪自己睡一觉。
或许那件事，就不会给他留下那么夸张的心理阴影。
黄桃儿不明白，年奕复这个高大，漂亮，甚至有些张扬的成年男子。
为什么会有和毛老师一样的温柔气质。
他有点儿喜欢，有点儿享受。
又有点儿害怕，有点儿战战兢兢。
父子俩躺在一张床上，年奕复没有再脱衣服。
他侧卧在枕头上，和黄桃儿脸对脸。
眼皮慵懒的低着，眼珠乌黑清润。
即便是在夜里，也有别样光彩。
戴雨最爱他这个懒洋洋的神情，往日盛气凌人的年老板。
在某一刻突然虚弱下来。
变得懒倦可爱，丝毫没有棱角。
黄桃儿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的，
他的心思全在年奕复身上。
对方离他只有不到三十厘米。
太近了，由不得他不紧张。
年奕复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香水味儿了，大抵是因为洗过澡的缘故。
刚才他房间里那个哭喊呜咽的男人，好似没有来过一般。
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黄桃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等到困意打败这些绮思的时候。
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和一个成年男性，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