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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太师在积有数尺的雪地上迈开几步,方又回过头来望向那远处枝离树杈的月季树下谈谈的人影,不禁微微摇头叹息,叹息这世间唯有痴情多,却乏痴情人。
紫金锦袍之人小心翼翼来到披着裘衣面色苍白之人跟前,似生怕惊醒了她一般,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替她拂去了面上薄薄一层霜雪,几粒霜点在指尖与脸庞的相触之间便即化为了雪水,一丝淡淡的红晕从这晶莹剔透中映透而出。
他略一皱眉,好像第一次觉得面上的弧度是那样的不适时宜,可又或许是低温雪冷,面上尽觉麻木僵冷,也顾不上这一时不惯,便将雪梅从雪中抱起,向着她所居的寒梅居而去。
寒梅居的大门一开,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雪梅裘衣上的粒粒雪霜皆化为了晶莹露珠,点点闪闪。
侍女听闻“吱呀”一声,忙从冬日暖炉的梦中惊醒过来,慌慌忙忙迎上前去替雪梅除去了潮湿的裘衣,正在一旁惭愧焦虑又踌躇不知所措时,紫金锦袍之人示意令其退将出去。那仕女这才轻呼一口气好生离开了等侍在门外。
紫金锦袍之人将雪梅轻轻放在了暖烟腾绕的床榻之上,又轻轻替她掖紧了被角,瞧着面前之人脸上终于因为暖气氤氲升起了些红晕,不禁伸手望雪梅脸上抚去,指尖触及之间,已不再有之前凝水成霜的冰寒僵冷了,温润潮红。额前几缕因锦被压迫而弯曲成柔美曲线的青丝上,挂了些露水,如珍珠般闪着柔和的光。
他触弄她发尖的露珠,这些水珠竟似小孩儿般的调皮,在发丝间蹦来蹦去。
他又将那几缕青丝悠悠拂到一旁,仿佛这样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她此时安详平静的睡容。
他面上的笑容终于有些融化了,不再感到一丝僵硬尴尬。这才是他以前认得熟悉的小姑娘,自小天真烂漫,又聪明伶俐,听他的话。
如果能永远这般睡着该多好,安安静静,无忧无虑。
可雪梅还是睁开了双眼,浓密半弯的睫毛打开,看到的却是这个人,一切的始作俑者,梦境的破坏者。可是如今,他却在自己的床边微笑地看着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好像他们早已是相互熟识之人。
她自然地将头别了过去,她此时谁也不想见,可是却每个人都要来见她一面。她明明对他陌生的很,可是如今看他的模样却好像十分了解她。
不错,她是觉得天地间好像就只有她一人,就只有她一人飘零在这绝世孤寒的冰天雪地之间。
“你病了,不该再往外跑了。”
她未理他。她也不知自己何来的胆量,现在他不仅大权在握,而且尽掌生杀大权。
或许是因为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