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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嫣没有接,她说:“小冉,这不是最先落下的雪。”
苏冉指了指唐笑嫣手中的匕首,摇头道,“你还没有来的及用上它,就睡着了。”
唐笑嫣脸色瞬间苍白,她知道那意味着,第一层的雪,她根本承受不了。
“…这,也行吧。”
唐笑嫣狠了狠心,接过那一小团粒子雪。
…
几秒钟后,二厘米。
上一次回档,苏冉说过的话唐笑嫣还记得,所以这一次的两厘米意味着什么,唐笑嫣心里非常清楚。
唐笑嫣紧抿着唇,问:“几刀?”
苏冉摇头。
唐笑嫣不甘心的问:
“一刀都没用上?”
苏冉点头。
…
几秒钟后,三厘米。
唐笑嫣看着距离底层,越来越高的积雪,心底尽是失落,握着刀的手越发用力。
这一次她什么都没问,把手里的药一饮而尽,接过小雪球含进嘴里。
唐笑嫣一遍遍对自己说,我能行,我一定行。
冰冷刺骨的雪,很快融化成水。
变异粒子沁入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在接受非人的改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唐笑嫣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冉叹了一口气。
她蹲下身,像之前两次一样,去探唐笑嫣的鼻息。
“已经没有呼吸了。”
苏冉紧皱眉头,她用手轻轻触碰,唐笑嫣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脸颊,沉重道:
“笑嫣,这样试没有意义。”
时间再次回档。
苏冉站在窗前,将窗外的雪推倒一半,留下的一半,在最上方抓起一小把。
唐笑嫣不解的问:“小冉,这次是几厘米?”
苏冉摇头,将雪花捏成一团,递给唐笑嫣道,“几厘米都不行,先试试这个。”
唐笑嫣看着屋檐外,那将近半米高的积雪,情绪异常失落。
“我和你的距离,居然这么远?”
苏冉没有说话,只是伸直手将那一团雪,展现在唐笑嫣面前。
“半米就半米吧,我还就不信了,这次还不能成功。”
唐笑嫣深吸了一口气,把手心里紧握的匕首递给苏冉,笑容灿烂的道:
“小冉,这一次,如果我还是来不及刺自己一刀,那就换你来帮我。”
她望着窗外那天地一色的白,坚定道:
“哪怕不能保护你,我也要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唐笑嫣将那一团雪,抢过来放进嘴里,没等它融化就咽了下去。
很快眩晕感袭来,唐笑嫣手里没有匕首,她飞快用牙齿狠狠咬住嘴唇,腥甜的味道涌入口腔。
唐笑嫣笑容灿烂的看着苏冉,露出十六颗牙齿,牙齿上满是血迹。
她说:“小冉,我能行。”
抵挡过一次又一次的眩晕之后,眩晕感逐渐消失,迎接她的却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不是她咬出来的伤口疼,是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身都疼。
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唐笑嫣的脸颊额头滑落。
唐笑嫣背靠墙壁滑落在地上,体会每一个细胞,被吞噬重组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