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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教训极是，我早已下定决心，不破此案誓不为人。”
段玉重新打量叶辰，淡淡道：
“希望叶大人说得不是空话。时间紧迫，不知叶大人从何查起？”
“停尸房。”叶辰斩钉截铁。
……
平水县衙，停尸房。
为了最大限度防腐，房间放置与地下。
走入阴森的停尸房，一盏油灯晃悠悠亮着昏黄灯光。
二人来到停尸房，段玉拿出手帕捂住鼻子，微微皱眉。
“叶大人为何要重新验尸，仵作不是已经填写尸格了吗？”
叶辰淡淡一笑，“段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何此案迟迟没有进展。”
“仵作造假？”
“非也，一直以来我都看行文，并未亲眼见过尸体，或许遗漏了关键线索。”
平水县那几个仵作，顶多算背尸人，尸格只写了一些尸体大小，男女，别的一无所有。
如此不合格的尸检报告，肯定掩盖许多线索，所以他第一站才来停尸房。
段玉再次皱眉，心道这位叶县蔚，是不是托大了。
一个读书人，看他如何检尸，到时别吓尿裤子。
停尸房只有一具女尸，是那位未知名的女尸。
赵王妃以及李宰辅的孙女，早被府上接走风光大葬。
这具女尸由于头颅都未找到，加之无人认领此尸，所以才放到现在。
先开粗抹布，一股恶臭袭来。
段玉被熏得向后退几步，但叶辰却面不改色，仔细观察着尸体。
这一点出乎段玉意料，她以为这位小县蔚会吓得腿脚发软，脸色发白。
然而并没有，那位小县蔚开始分析起来。
“尸体被肢解成十六份，算上头部十七份，双手已经呈现羊皮纸样斑，死亡时间在五天之内，与发现尸体时间吻合。”
“咦？”
只一眼，叶辰就看出问题来。
段玉凑上去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条腿。”
“这腿不对劲吗？”段玉根本看不出问题，就是一条死人腿。
“我是说皮肤，你看脚上皮肤脱落呈手套状的现象。”
段玉根本看不出问题，“难道说这是中毒征兆？”
“非也，这条腿与其他尸块，在死亡时间上对不上。
皮肤脱落呈手套状的现象，若是出现于夏天的尸体上，其死亡时间为一周左右，冬天为一月左右，春秋天则为十四、五天左右。
此时正值秋季，停尸房又阴冷，因此这条腿大概死亡时间在二十天内。
这是两具尸体！”叶辰凝重起来。
本想找寻线索，结果发现停尸房里居然放了两具尸体的残骸。
“会不会是赵王妃，或者李大人孙女的腿？”
“赵王妃尸体第一个被发现，虽然被碎尸，但尸体相对完整，而且赵王妃尸体被砍成十多块，大小与这具尸体也不同。
李大人孙女也是如此，大小十余块。”
“难道说，这段时间，除了那三人还有其他人遇害。”
叶辰微微点头，拿起那根大腿仔细端详。
见他专注摸样，段玉彻底服气了。
叫她拿刀杀人，她不怕，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顶多身上躺血。
可要她拿起腐败肢体，真做不到。
这位小县蔚却可以，拿起肢体，仿佛拿起一根筷子一样随意。
“叶大人过去当过仵作？”
说出这句话，段玉都觉得荒唐，皇榜进士怎么可能去做贱业。
“上官有所不知，这些都是书里学的，一开始我也慌张，见多了也就不怕了。”叶辰笑着。
段玉微微点头，看来小县蔚有点本事。
叶辰对大腿周遭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脚趾间一块不起眼的绿色上。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