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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刚到,那一身穿黄袍的人开口道:“他还是不肯说吗?”谋师立即稽首,颤颤巍巍说道:“请陛下降罪,臣办事不力。”
那人见谋师跪拜,着实不忍。双手将他扶起。“先生,你何错之有,”他转身望向窗外说,“那位高手,朕要见他。”谋师悬着的心放下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告退,前去带陆任觐见。
虽是辰时,来客栈的食客也不少,连吟的手腕还没好,也无法跑堂,所以跟着账房先生做事。于心则兼顾着客堂的秩序,以及迎客。“掌柜的,你的信。”杂役拿着信封交给了于心。
她拆开信大喜,将信拿给连吟。“你看,”于心说,“陆公子,今日就能回来。”连吟拿着信开心不已,更准确地说是心里不再有负罪感。
她始终不敢相信,但纸上写的确实是陆任已无罪。她心想:“怎会如此呢?夜访皇宫可是重罪,即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等陆任回来问清楚。”于心见她虽开心,但神情藏了些担忧。她轻抚了肩膀没有说话,眼睛示意她不要担心,只要陆任平安回来就好。连吟看懂了于心的安慰,点点头回应。
这次陆任回来,却是一身简装礻璇子,手中拿着一包裹。他还是那样五官俊朗,深邃的眼眸那份纯真被精明代替。
他先一步跨进客栈,“于掌柜的,”他眼神坚毅道,“您这里可有好酒?”于心抬眸,嘴角一边上扬,仿佛在说,家里那个爱闯祸的小子回来了。于心走上前,双手环抱胸口。“哟,陆公子,”于心戏谑道,“你呢 要的好酒好菜随时有,不过”她手里扔出一块抹布说,“你得先干活。”随后扬长而去。
陆任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愣一愣。他又去了连吟身旁,特意清了清嗓子,“师妹,”他说,“我回来了。你是不是要好好犒劳我?”连吟见陆任如此油嘴滑舌,手指着陆任,严肃说道:“你有点得意忘形了吧!现在什么时辰了,干不干活了,一个大男人在客堂不做事,在这偷什么懒。”陆任被堵的说不出话,只好老老实实干活。连吟也并非是真的指责,而是她不太会说话,关心的话到了嘴边,成了这样。
账房先生笑着摇摇头说道:“连姑娘,本是想关心陆公子,不成想,话到嘴边变了味儿。”连吟听到此话一脸羞愧地低下头。“不过,没事。”先生说,“你跟在掌柜的身边学到这般,也是不易。人在这世上本就学的很多,知识是学不完的。我们为何要与人交流,一方面人是群居动物,一方面要取长补短,拓宽自己的眼界,只有接触不同的人,你才知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
闻先生此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连吟行礼谢道:“先生说的是,连吟记下了。”见晚辈如此,先生也回礼。
夜幕降临之时,陆任叫住连吟,“师妹,我有话与你说。”他们在房中谈话。
连吟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你竟要…”陆任劝她放低声音。连吟来回踱步,“当真要如此吗?”连吟停下脚步问道。陆任点点头默认。
他开口:“不过师妹,我此次前去任职,也是为了更好协助你。”连吟立即拍桌:“可此事太过冒险,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被发现,你我都难逃。”陆任让她淡定,眼下只有听从,他才能被放出来。
连吟坐下,惊叹道:“我万万没想到,这本就是我一人做的事,现在害你和大小姐被关押不说,你也深陷泥潭。”陆任安慰:“你别担心,我现在好好的。而且…当时也是我力求要帮你。那日幸好我上街购置衣物,特意问此布料。被偷钱袋的那时,我便知道他来了。”
别看陆任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虽武功不及连吟,时常是个小孩子性格。但真正出事了,也是能挡在前面冲锋陷阵的人。这也是连吟担心的,虽陆任是他师兄,长兄如父。但有时陆任执拗起来,一掌击晕,陆任帮她承担。
如今她离开了师父,兄长,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结果最后还是陆任执意帮她。
“可是此事太过冒险,你当时就不该追出去。”连吟说。“难道要你一人承担?你可知深宫险恶,你涉世未深,若是你进入定会被啃的渣都不剩。到时别说是我救你,连你那主人也无法救你。”他感觉自己说话有些重,语气又温和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若不是故意激怒他,也不会让你担心。而现在看来这并非坏事,敌在暗,我们在明,若再不主动出击,我们根本毫无胜算。”
“一直以来我们太过被动,被人牵鼻子走。师兄,你此次任职,一定小心。”连吟说道。
于心在院中等连吟,夏日的晚风轻轻吹过她发丝。连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于心是如何提前得知消息,她想,大抵是宫里有她的亲信任职。走到这,她看见于心,上前:“大小姐,这晚上不睡觉,是来等我的吗?”好吧,自己明知故问了。人在她院中,难不成大半夜来遛弯的!
于心挑眉笑道:“怎么,”转身坐下。思索片刻,她说道:“我们现在平安无事,有一半是我那朋友在宫里任职,一半是那人(皇帝)惜才。我那朋友求情,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化敌为友。不过陆公子这事乃是大罪,我也不知他为何会被赦免。”连吟默不作声,事情她只猜对了一半,现在听于心这么说,她倒是想得通了。
“不过,这事在我。若不是我应允你们一起上街,也不会发生这些,害得你受伤。”于心自责道。连吟抓住她的手,耐心说:“大小姐,这事你何错之有,谁也无法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慰确实起到了作用,不过她也只是按照谋师所说,当时她决定将所有事和盘托出告知连吟。谋师说他有办法,既可以保住陆任,还能隐藏于心的身份。虽说这些是于心认为的“谎言”,但只是换了一种说话方式。这便是谋师的高明之处,说肯定要说,不能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