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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纪逐鸢状若不经意地问。
李恕心虚地瞥了一眼纪逐鸢:“他跟见了鬼似的,那个表情,有四个字能形容,五雷轰顶。”
纪逐鸢:“……”
“纪、纪、纪兄……”无法回避的冰冷气氛让李恕说话直哆嗦。
“李恕。”纪逐鸢正色抬眼看对方,“你的话,真的很多。”纪逐鸢松开茶杯,起身叫李恕带上兵器,往门口走去。
“哎……纪兄,我说这么多,你怎么还是要去找啊?”李恕彻底服气了,不敢跟纪逐鸢对着干,只得带上趁手的一把剑,跟上纪逐鸢,边走边嚷嚷,“早饭还没吃呢!饿肚子干活,这怎么干啊?”
有人敲门。
纪逐鸢眉头一皱,便是他硬是挺直背脊,挨了打的地方走路总是疼的,姿势显得僵硬。
但这一刻,纪逐鸢忘了疼,他快步走到门上去,站定在门后,猛吸一口气,抽出门闩。
“怎么是你?”纪逐鸢暴躁地看着面前的朱文忠,朱文忠还带着六个随从,乌泱泱地从门里挤了进来。
“大清早你来做什么?”方才那股劲泄了,纪逐鸢从腰到大腿那一截都在痛,看到朱文忠就想起他表哥,继而想起趴在凳子上挨这一顿打时的每一棍子带来的酸爽感觉,上去便想抓住朱文忠的后领子把人团一团滚出去。
斜刺里一个随行的少年郎架住纪逐鸢的一条胳膊,纪逐鸢手上用力,少年郎手腕被捏得疼,叫唤一声。
“哥……”
纪逐鸢收回紧追着朱文忠的视线,低头尚未作出反应,突然被那少年扑在怀里,暖烘烘的脑袋贴在纪逐鸢的肩窝里磨蹭,头发反复擦过纪逐鸢的脸。
朱文忠呵呵呵地笑。
天亮了,屋檐上雪水往下滴,七彩汇成的一缕金光于圆润的水珠里流转万端,吧嗒一声,汇入檐下的沟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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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这一早上,朱文忠被沈书从睡梦中摇醒过来,他简直不明白为什么天还没亮,沈书就来他家了,伸手便要摸沈书的脸,调侃一句:“好弟弟这么想哥哥,都想到哥哥梦里来了。”
沈书使出在家常用那一招,把个在寒风里冻了一整夜的茶杯往朱文忠的脖子里贴。
当即朱文忠便醒了。
“狠还是沈书狠。”朱文忠一边吃饼,一边喝粥,哭笑不得,神色中带着纵容的无奈。
“他平时就这么叫我起床。”李恕站在旁边鼓着腮帮往碗里吹气。
“师父没回来?”纪逐鸢把吹凉的粥推到沈书面前,用筷子把饼撕成小块,按在粥碗里泡。
“他有事。”沈书道,“哥你吃你的,我都吃好多了。”沈书心有余悸地不断去盯纪逐鸢娇弱的“臀部”,虽然周戌五贴心地用软褥子在凳子上厚厚铺了好几层,沈书还是怀疑他哥在强忍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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